当你过分的相信别人的时候,也就等同于将自己的生死也交代给了别人。

    戈壁滩给人的感觉应该就是荒凉的代名词,但是现在的戈壁滩它却一点都不荒凉,不仅不荒凉而且让人感觉相当的繁华。人多的地方当然能够称得上是繁华,只不过这么多的人应该都称呼为士兵才算最正确,有士兵就不单单只是繁华的意思了。他们都是匈奴国的骑兵。

    巨大的沙丘后面有一个罩满兽皮的大帐,大帐上所覆盖的狼皮羊皮和各种兽皮让人看后定然会认为这里是一个贩卖兽皮的市场,但是如果在去看看大帐内你就一定不会在这样认为了,大帐内有雪亮的钢刀,有胳膊如树桩般粗细的勇士,这里是大单于的大帐,一个外人走进去就别想在活着走出来的地方。

    戈壁滩上的夜风都是带着口哨的,各种让人汗毛直竖的声音缠绕在了一起,一遍又一遍的从大帐外溜过,就如同一个淘气的孩童一次又一次的在你的面前吹响口哨跑过,就像是来试探着你要不要出去揍他一顿的耐心。

    大帐内的正中央有一把宽大的椅子,宽大的程度足够让一个人很是舒服的躺在上面。

    大单于此刻就很是舒适的躺在上面,他微闭着双眼时不时的在眼皮下转动眼球几下眼珠,他在用心和耳朵一起听,他的耳朵正在这荒凉的戈壁滩上过滤着夜风的口哨声。大帐内的两侧摆放着用兽皮铺垫的椅子,左侧的一把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中原汉族打扮的男人,两国交战的时候怎么会有敌国的人被奉为宾客呢?

    马蹄声,夜风中突然间有了踏踏作响的马蹄声,当大单于的眼睛睁开,飞驰的骏马也已经来到了帐外。马果然是匹好马,如此之快的速度竟然能瞬间稳稳的停住了。而马上的人却没有停,翻身下马如夜风般的闪进了大帐之内,翻身下马的人如同一个提线的木偶,一进大帐就单膝跪在了地上,肢体恭敬的行着军礼,“回禀大单于就如同陈先生所判断的那样,西南方向五十里处果然发现了敌国军队的行迹,而且还发现了公主的马车。”

    陈先生?谁是陈先生?

    “公主的马车?传令下去骑兵迅速集结全体出击。”大单于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从那张宽大的椅子上跳跃了起来,他的精神一下子变得十足起来,这是个美好的消息,这个消息好就比一杯清澈的美酒瞬间让他舒心了许多,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大单于很是疼爱的。

    “大单于请慢。”左侧端坐的汉族打扮的男人突然站立了起来柔声的说道。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如此柔声的说话呢?其实你如果细听细看的话你会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是受过宫刑的。

    “奥!陈先生对此又有何见解呢?”单于用手势唤回了传令官,他的样子是在恭敬的请教,毕竟能发现敌国的军队行踪也是陈先生的主意。

    受过宫刑的男人不慌不忙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卷丝绸慢慢的摊开在了地上,这卷丝绸其实是一张地图。

    “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从这里往西南五十里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我想大单于是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呢?”受过宫刑的男人半蹲在地上,用右手很是随意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

    大单于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子,那个地方他怎么会不清楚呢?每一个在草原上长大的勇士都知道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很是奇特的名字:雪狼谷。

    那个地方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去闲逛的地方,知道和清楚那个地方的人都会绕开那里前行的,他们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那里闲逛的。

    “那么陈先生您的意思又是什么呢?”大单于将语调放的很慢试探着问道。这个受过宫刑的陈先生到底是怎样一种来历呢?他怎么会如此的受到大单于如此的礼遇如此的尊重呢?

    “等。”受过宫刑的陈先生只说出了一个字,这一个字的意思与大单于刚刚下的出击命令刚好相反,但大单于还是欣然的接受了他的意思。

    “能够想到快速的迂回袭击我们后方的将军断然不会是个平庸之辈,他敢走那个地方自然是有他自己独特的想法。我们和他们之间是敌对的关系这一点是可以确定,但是如果我们到了那个地方,那成群的狼群说不准会和谁成为敌对的关系,到那个时候我们的敌人会瞬间变成两个,一个是大魏国的军队,而另一个就是数量众多的狼群,如果我们现在去那个地方说句不好听的话语恐怕到那个时候我们都会成为群狼嘴中的肥肉。”

    姓陈的先生说的一点都不假,这群狼的眼中只有食物,不管是匈奴人还是大魏国的人对它们来讲都是食物,谁闯进了它们的地盘谁就是食物。

    “他们大概有多少军队?”大单于转头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探子慢悠悠的问道。

    “回大单于的话人数大概也只有几千人的样子,因为看他们燃起的火堆并不是很多。”

    “几千的人马就有胆量避开我们的主力敢去端了我们的老窝,这领兵的将军看来不仅聪明而且胆识勇敢的的很啊!”如果慕容尚知道自己得到了大单于这么高的夸奖,他的心里应该用怎样一种想法去理解呢?应不应该感到高兴和自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