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长神机妙算,想必已经算到本王因何相求了。”秦牧毫不吝啬地给他戴了顶高帽,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本王这一礼,非为本王自己而施,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如今看来,此事非老仙长亲自走一趟,只怕再无他人可胜任了。”

    玄机子回了秦牧一礼,然后一派超然物外地说道:“秦王所图者大,贫道也无能为力。”

    秦牧微笑道,“老仙长岂不闻乎,为大于其细,图难于其易;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老仙长,本王所图者虽大,然则只须老仙长从细处着手即可,还望老仙长万莫推辞。”

    秦牧这番话,也是出自老子之口,用老子来压他这徒子徒孙,还真让玄机子领教了一回秦牧的利害。

    “贫道自绝于山林,不问红尘多年,谋国之事,非贫道所长也。”

    “老仙长真的已经算到本王所求者为何?”

    “不曾。”

    秦牧也不怒,一正神色,拿出一付悲天悯人的神情说道:“老子有云: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馀;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不知老仙长以为然否?”

    老子的话,作为徒子徒孙,能不以为然吗?

    秦牧一步一步地下套,每一步还都把老子搬出来,让玄机子有种束手束脚,难以自拔的感觉。

    “呵呵,秦王不必拿话套贫道,贫道只怕真的帮不上秦王。”玄机子干脆不丢书袋了,很直白了拒绝起来,虽然秦牧根本没说出要求他做什么事。

    “老仙长此言差矣,本王所求之事,并不是要老仙长帮本王,而是帮天下苍生,也帮道家自己。”

    这话把玄机子的好奇心勾起来了:“秦王还是先说明到底何事吧。”

    正应了那句话,无欲则刚,玄机子或许真是对秦牧无所求,所以在他面前,丝毫不似平常人那样诚惶诚恐。

    秦牧再次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本王记得,老仙长自言是在昆仑山清修,那么老仙长应该知道,伊斯兰教正在不断东侵;

    唐之前,其教众尚限于葱岭以西,宋之后,整个西域已无一人不信奉伊斯兰教,而且,现在它还在不断内延,河西走廊,河套地区,已经有不少信徒。

    伊斯兰教政教不分,且看如今的西域,其内部的白山派与黑山派争战不休,百年不息,西域民众终日生活于烽火之中,深受其害。”

    “秦王是天下之主,这些应该是秦王所虑之事,贫道山野之人........”

    秦牧打断他道:“老仙长此言差矣,若是任其内延,将来只怕整个中原都会伊斯兰化。到时道家何存?这些岂是本王一人之事,佛道儒三家凡皆有责。”

    “秦王真是高看贫道了,这等大事,贫道便是有心,也无力改变。”

    “有心就好,至于道长能不能改变,常言道,为是在人,成事在天,道长尽力了就行。”

    秦牧把对他的称呼由“老仙长”变回了“道长”,这是很明显地表明自己的不满,玄机道长听出来了,秦牧这是要赶鸭子上架,根本不容你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