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宫里,秦牧却没有市井小民那么轻松。

    当初奇他特和图雅带着数千人马窜往漠北时,秦牧就担心会打破漠北土谢图布、札萨克图、车臣三部脆弱的平衡。

    现在果不其然,这个冬春,漠北草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传回的消息看来,不出意外的话,退往不儿罕山的土谢图汗衮布残部,被吞并是迟早的事。

    余下一个更加弱小的车臣部,要嘛被迫附从,要嘛也被吞并。

    那漠北就基本上成了统一的局面,这对正在着手处理漠南蒙古的大秦来说,是个十分糟糕的消息。

    蒹葭殿外,细雨如烟,弥漫在高高的琉璃瓦面上,亭台楼阁、飞檐斗拱的影子隐隐约约,如同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凉凉的雨意透进殿内,让熏香炉的香烟袅袅飘散。

    秦牧发髻上插着一支紫木簪,显得十分简朗。

    下首坐着兵部尚书何亮,侍郎顾君恩,右侍郎温惇,中军大都督刘猛,及韩刚、苏谨、李过、高一功、狄中行。还有外交部的黄振林、甘南。户部的许英杰。

    广德侯高一功说道:“陛下,漠北之变,确实不容忽视,但情况也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蒙都督坐镇科尔沁,掌控七部兵马,要应付漠北可能的的南侵,应该不会有问题。”

    秦牧说道:“若只是漠北的变化,朕倒也不是很忧心。莫西的准噶尔招集蒙古各部会盟时,莫北的札萨克图汗诺尔布也参加了,并一起奉准噶尔的马图尔为盟长,现在莫北和莫西都趋于统一,若是两边联动,我大秦西北万里边境,恐难再有宁日。诸位对此有何良策应对?”

    中军大都督刘猛说道:“陛下,臣以为,寓守于攻,才是解决问题之道,否则西北万里防线,处处设防,处处难防。”

    右军大都督李过也附和道:“陛下,臣赞同刘都督寓守于攻之策,如今漠北三部,还有一个车臣汗硕垒,他特定不甘心被诺尔布和奇他特吞并,臣以为,此时可派遣长平侯螯拜统七部人马,征讨漠北,同时利用车臣汗硕垒,先击败诺尔布和奇他特,最后再解决车臣汗硕垒的问题。”

    黄振林说道:“陛下,此时出兵漠北,须得谨慎才行。”

    秦牧明白他的意思,大秦正在想方设法收伏漠南各部,这本来就是敏感时期,一但出兵漠北战事不利,可能会让大秦刚刚在漠南建立直来的威信分崩离析,进而叛乱纷起。

    所以出兵漠北,不出则己,出则必须胜。

    “刘猛,狄中行,阅兵仪式准备得怎么样了?”

    秦军突然把话题从漠北转回到阅兵的筹备工作上,看似突兀,但细想这次阅兵仪式的政治意义,就不难理解皇帝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了;

    大秦的威信,除了可从战场上的胜利获得,还可以通过展示大秦的强大武力来获得,一样可对漠南各部起到有效的震慑。

    “回陛下,基本筹备好了,只等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开始。”

    至于秦牧什么时候下旨开始阅兵,这关键还要看各国使者什么时候能到达,算上往返的时间,不是那么容易的。

    兵部左侍郎顾君恩想了想说道:“陛下,若是担心时间上来不及,不妨让马都督将漠南各部头领招集到边墙外,先来一场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