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平淡的诉说着,像讲述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可要是真的不在乎,他早就该消散了。

    夏油杰不理解:“这样值得吗?”

    太宰治却答非所问道:“一辆的装满了人的列车,两个轨道。一个轨道上被绑了一个无辜的人,也是你的同学,另一个轨道上是被绑匪劫持的五个警察,由于车长的疏忽,没能及时发现他们。必须过一个轨道,你选哪个?”

    夏油杰愣住了,这是他不曾设想过的。

    无论怎么选,好像都是错的。

    “你是一个满脑子正论的人。”通过几天的相处,太宰治已经大概了解了夏油杰的性格,“如果按照你的正论,救人,是警察的指责,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也是应该的吧?”

    “保护弱小,奉献自己,对你来说,是应该的……吗?即使那些弱小者贪婪,卑劣,懦弱,却依然要付出一切去守护吗?”

    “不……不是这样的!”夏油杰突然看着他道,“我……”

    但夏油杰却卡住了,他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的选择是什么?”太宰治继续逼问。

    夏油杰愣了愣,半晌后才答到:“我不知道。”

    “你呢,你当时是怎么选择的?”夏油杰问。

    “我……我的情况与你不同,在我的世界,那两个轨道上,一个是我,一个是他。”太宰治笑了笑,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无所顾忌。

    “所以你选择了自己死去?那么……你说的‘他’,指的是织田先生吗?”

    太宰治沉默着不曾回答,但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

    接下来俩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看着各边的日落。

    太阳落下的时候颜色是接近正红色的,像是油泼的画,又似天边失了火,神明流了血,一切都是耀眼的暖橙色,好似某人张扬而又艳丽的发。

    然后月亮慢慢升起,黑夜代替黄昏。周边那些来散步吹海风的也逐渐都回去了,有的忙着吃饭,有的忙着做饭,等着归人。

    但人间的烟火喧嚣,终究不属于他们。

    他们本该都是已经离去之人,他们本该被世人逐渐遗忘。

    证明他们存在过的东西越来越少,记得他们的人又遇见新的人,将他们放在角落,慢慢生灰,直至被埋葬,到最后,再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曾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