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下戏,难得没有回房车。她坐在荫凉的地方,看乔溪欢和其他男演员对戏。

    任炀忙着盯他们的戏,没顾得上她,又怕她突然作妖,只好抽调导演助理去苏念旁边陪着。万幸,这天乔溪欢第一天回归剧组,苏念也没什么精力和她闹。

    “下月彩月奖邀请函,你看看。”经纪人说,“你是代表《师兄》剧组参加。”

    苏念接过来,一张纸质的邀请函被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

    这可是彩月奖,全国含金量最高的电视剧奖。她知道自己这部《师兄偏偏喜欢我》得奖无望,但能走红毯进会场,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毕竟,彩月奖采取这种邀请机制跟拆盲盒差不多,被邀请来的可能连一个提名都没有,没被邀请来的可能反而最后得了奖。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反正他们倒是不尴尬。彩月奖对此解释是“得到邀请函表示我们认同,没有得到邀请函反而获奖只表示观众认同”。圈外的吃瓜群众没少笑过彩月奖强行挽尊,但圈内倒是很认同这种说法。不少颇有名气的演员在访谈里祈愿:愿用家里所有金奖,换一张彩月奖直发邀请函。

    这张彩月奖的邀请函,是苏念入圈十年来第一次得到的邀请函。

    “还有其他人去吗?”苏念问。

    “邀请函是给剧组的,就这一张。任炀的意思是彩月奖太难得了,让你带几个主演去蹭个红毯,不进内场。让他们也能在圈里混个脸熟。”经纪人说。

    “说好了吗?”苏念嘴角垮了下来。

    经纪人看她不大高兴,老实说:“还没,问你意见。”

    苏念把手里的邀请函递给经纪人,说:“彩月奖又不是靠着人多得的。再说,我十年才拿到一张邀请函。他们才拍几年的戏?彩月奖红毯又不是赶集。”

    经纪人忙点头称“是”。

    苏念高兴了一些:“他们还年轻,不急。”

    她想了一转又说:“他们今天好像要聚餐来着,我听着说要写横幅,后来又说不写了。我今晚也参加一下吧,给他们一个惊喜,帮他们多宣传。”

    经纪人:“好呀,今天收工之后正好也没有工作了,去聚餐放松一下。”

    苏念瞬时眉眼一凝说:“什么放松?我是去指导他们的。我也不想多呆,到时候你看着差不多给我打电话。”

    第一天回《师兄偏偏喜欢我》剧组,乔溪欢没料到这么多场单人戏要补拍,从早六点一直拍到晚八点。她去火锅店团建都只能赶个下半场。

    “我到了,你们几号桌?”

    乔溪欢还在发微信,陶湾已经站在门口向她招手。他人高腿长,带着帽子和黑色口罩。他只露出一双眉眼和半截鼻梁,整个人靠在店门口站着,也都已经惹人注意。来来往往的人,都要往他这里瞟两眼。

    “你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快一小时了。”陶湾伸手顶开鸭舌帽透透气,“不过你来也还得等。”

    乔溪欢问:“等谁?不是说好先到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