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的眼眶微微泛红,“江临,你现在是不是想骂我?”

    门外小和尚去而复返,端着一盘子碘酒、棉签和纱布,江临起身接过,道了声谢,才又将房门关上,淡淡道:“如果你只是过来让我骂你的,上完药你就走吧。”

    “我不上药直接走行不行?”段子矜吸了吸鼻子,朝他打趣。

    江临放下托盘,冷笑道:“随你。”

    段子矜脸色有点僵,自知玩笑开大了,急得从榻上蹦下来,扑到他怀里,“我不走,我不走!”

    走什么走?她费了多少劲才找到他,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走,她图什么?

    江临无动于衷地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原本僵硬的身体却一点点软了下来,“放开。”

    “我就不放开!有本事你就再把我的手掰开一次,你看我撒不撒手!”

    江临从来没想过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段子矜居然也有如此无赖泼皮的一面,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冷冷道:“那你的手就烂着吧。”

    段子矜怔了怔,绕了一圈才懂他的意思,红着脸松开手,“噢,上药,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

    “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段子矜低声说完,乖乖坐在椅子上,把双手伸到他面前。

    江临顿了一下,却没接她的双手。

    段子矜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不禁奇怪地抬眼,却正对上他幽深沉冷的目光。

    “怎么了?”她无端心虚。

    “我在想你说的话。”江临岑薄的嘴角挂着讽刺的弧度,一字字地问,“是谁死活要跟我划清界限,现在说这话,不可笑?”

    段子矜重新低下头,“江临,我错了。”

    傲慢归傲慢,真正做错事的时候,她不会吝惜一个真心实意的道歉。

    江临望向她的目光深了深,没搭言,到水池边接了一盆凉水,又兑上烧开的热水,端到她面前。

    “把手洗干净。”

    段子矜依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