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白云仙阁一趟,明非澜又有带江荼蘼了解修行界的KPI在身,就没急着走,而是领着他在仙阁里逛了一圈,顺便介绍他感兴趣的修行者等级体系。

    “五楼是办公区,异类相关事项都在这里处理,安河市不惑期及以上修为的修行者,在这里都拥有一间办公室。”明非澜走在“U”型走廊上,目光扫过角落安装的微型摄像头,有意压低声音。

    “修行界的等级划分有古今两个版本,古代版本统称练气士,练气士以下修为者不能算作修行者。而现代版本,为了照顾义务教育下背诵任务沉重的后辈,前辈们将修为等级与孔子定的那套年龄称号挂钩,即分为弱冠、而立、不惑、知天命、耳顺、从心六个阶段。其中知命这一阶等同于古代练气士,耳顺是目前修行界理论上可以达到的最高等级,至于从心,那是个传说。”

    江荼蘼听得连连点头:“创造这套体系的前辈很有创意,放到现在至少是半个梗王。”

    想想修行界的人茬架,到地方了先互相行礼,报出修为等级。一人说在下不才,刚刚突破不惑;另一人惭愧掩面,哀叹自己在而立之境蹉跎多年,请对方指教。然后两人一个一百多,一个两百多。

    这到底是什么赛博朋克画面?

    明非澜微微笑道:“简单明了,便于记忆,正是这套等级体系优于其他版本的原因。虽然我们这些后辈最初接触时会有些出戏,但习惯了就好,用起来也着实方便。”

    “那你现在的修为是什么境界?”江荼蘼好奇地问。

    明非澜认真地想了一下:“好像是……知命。”

    江荼蘼犹豫了一会儿,再问:“这是个什么水平?”

    明非澜又认真想了一下:“应该是不世奇才的水平。”

    “……”

    江荼蘼拧开矿泉水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奇才,敬你一杯。”

    白云仙阁相当于修行界的政府办事厅,外面还套着伪装用的吉利服,除了五楼还有点看头,其他地方与普通的平价连锁酒店差不多,两人简单逛一逛就出来了。

    正是下午两点半,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

    一轮太阳高高悬在天上,无情地烧灼着大地,也为四处奔走讨生活的人们披上一层金色的外壳,让他们充分体会什么叫苦海浮沉,对拥有空调和风扇的办公室多一份可以但是没必要的期待。

    北山范围内算私人区域,不通公交地铁和出租车,最近的公交车站离白云仙阁有大概两千米距离,而且途中没有任何遮蔽物。

    阳光明晃晃地照下来,烤干了江荼蘼为数不多的活力,把剩下的小半瓶矿泉水干完后,他像过度脱水的猴儿,蔫巴巴地挂在了明非澜背上。

    要不怎么说修行界沉寂了呢?那能不沉寂吗?他们修行者就跟开了挂似的,远的不说,就说自带冬暖夏凉特效,修行者们在这种天儿就是人形自走空调,哪怕裹着厚厚的道袍都没有一点儿热乎气,不但不科学,甚至还不太玄学。

    “明非澜,我要修炼……我要修到可以调节体温的境界,给点经验?”

    从背后勾着明非澜脖子扒在身上,江荼蘼热得像是要灵魂出窍,说话自带回音。

    明非澜举着袖子给他遮太阳,微笑道:“可以,不过你起步晚,从基础学起,至少需要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