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又问及明教状况,杨逍却说一言难尽。原来洪武帝登基以后,为削弱明教实力,大幅削减五行旗规模,现在的五行旗远不及当年的盛况了。加上明教几个首脑都随洪武帝而去,明教总坛已经名存实亡。张无忌一阵唏嘘,却是无可奈何。

    小住几日,无忌一行便启程,赶往峨眉。临行前,张无忌将断了的屠龙宝刀交于杨逍,让他设法重铸。杨逍答应,一定尽力而为。

    峨眉山,飞来峰,周止若拿着木剑与小绿柳切磋。小绿柳自幼便由周止若传授《九阴真经》中上乘武学,内外兼修,虽尚为黄口小儿,武学修为却远超常人。加之骨质清奇,聪慧过人,领悟极强,周止若时常感慨,不出几年,绿柳的武学修为定不会在她之下了。

    “光明顶飞鸽传书,请掌门过目。”“下去吧,”周止若接过书信,展开观读。当年明教重铸倚天剑,送与峨眉,峨眉派与明教不计前嫌,达成联盟,双方书信便用信鸽联络,这些年明教式微,几乎再无联系,今日接到明教飞鸽传书,周止若大感意外。

    “周掌门,大都一别六载,汝妹赵敏时刻牵挂,姐姐可安好。今与无忌重返光明顶,即日便至峨眉叙旧,共话别肠。赵敏书。”赵敏的来信让周止若大感意外,一别六年,敏忌夫妇了无音信,只是听说五年前和林一役,赵敏放下仇怨,换得草原边境二十年的安定,草原和中原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至此之后便再无半点消息。多年来的修行,周止若对情爱早已古井无波了,不过绿柳的时常提及,也让她常常挂念,不知张无忌这些年怎么样了。

    “绿柳,又偷吃东西,练武之人少吃这些油腻之物,于身体无益。”周止若见绿柳又吃油酥,训斥道。

    “师傅,你忘记了,这是你给绿柳做的,说绿柳马上十岁生日了,奖励绿柳的。”

    “还在狡辩,为师让你一天只吃几块,也没让你一下子吃光,再这样,为师今后不再给你做了。”

    “师傅,师傅,绿柳下次再也不敢了,不过师傅你的油酥糕真的很好吃,很小的时候,隐约记得在草原小昭阿姨用牛奶做的油酥糕,不过没有师傅你做的好吃。”绿柳笑着和周止若说道。

    周止若摇了摇头,绿柳就是她天生的小魔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绿柳,有个好事要告诉你。”周止若缓缓对绿柳说。

    “师傅,什么好事?是不是要带绿柳出门游历了?来峨眉好多年,还没出过山门,真想看看外边是什么样子的。”

    “傻孩子,你还太小,过几年到江湖游历也不算晚。”“那,还有什么好消息?”绿柳连忙问道。

    “你的爸爸妈妈要来峨眉了!”周止若笑着说道。“真的吗?”绿柳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

    峨眉山,天下秀。周止若早早把绿柳打扮的漂漂亮亮,领着她到山门等候。小绿柳身着澹色青衣,扎着两条漂亮的马尾辫,像极了当年的赵敏,和师傅一起焦急等待着。师傅告诉她,爸爸妈妈弟弟还有小昭阿姨今天要到了,高兴的她一宿没睡着觉。

    “绿柳,绿柳,真的是你吗?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赵敏一下马车,看见朝思暮想的女儿,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和小时候一个样子,便紧紧把她抱到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张无忌也顾不得与周止若打招呼,将母女二人紧紧搂到怀里。“爸爸、妈妈,我是绿柳,我是绿柳,我想死你们了。”小绿柳从见到父母的狂喜中缓过神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止若背过身去,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感同身受,默默流下眼泪。小昭也把绿柳抱在怀里,“绿柳,还记得小昭阿姨吗?”“记得,记得,绿柳记得,在草原时候小昭阿姨对我最好了,怎么会忘!”绿柳稍稍止住的泪水,又哗哗流了出来。

    赵敏缓过神来,走到周止若面前,“赵敏见过周姐姐!见到绿柳有些失态,周姐姐别见怪。”

    “好了,你们也是车马劳顿,到山上再叙。”张无忌连忙拉着清明向周止若行礼,周止若这才仔细打量了张无忌,六七年未见,张无忌少了许多当年明教教主的锐气,平和澹然,看起来更像一个教书先生,或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看不出一丝当世武林第一人的样子。周止若心道:“看来赵敏确是张无忌的良配,无忌和她一起,找到了最舒服的自己,这种日子是我给不了他的。”

    晚宴,风陵阁。峨眉山重来没有这样热闹过。这些年来,峨眉虽被周老四推为武林至尊,来客如云,但掌门却从不见客,作为峨眉深院的风陵阁更是除了掌门和绿柳,从没来过外人。

    峨眉年长一些的师叔伯们都知晓掌门和敏忌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小一辈的弟子更是道听途说,把当年的林林总总渲染的绘声绘色。赵敏张无忌的到来,让峨眉山彻底沸腾起来。

    晚宴后,绿柳和清明累了一天,已各自入睡。张无忌、赵敏、周止若、小昭围坐在园中石桌,品尝着周止若精心准备的茶点,微风习习,皓月当空,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