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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她有些为难地答应下,但这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又被兴奋替代。

    她换上条鹅黄色的裙子,裙摆蓬松,接着解开翘得高高的双马尾,披散着头发跑去屋外,叫着,“妈妈帮我扎头发!”

    穿波点连衣裙的火柴人笑着将她拥住,带她坐到柠檬黄的沙发上,替她梳头发。

    我感觉到梳齿在我头顶上一下又一下地划过,这也是我很久不曾体会到的感觉,她有些沉醉,我也一样,尽管我们沉醉的理由并不相同。

    我们安静地等她梳头,很快,我们的头发被扎成两条辫子,低低地垂在左右肩膀上。

    我抬起手来摸其中一根辫子,她则轻轻晃了晃头,开心不已地问:“爸爸呢?”

    “爸爸在屋子里,宝贝要去看一看吗?”

    “要!”

    她起身朝另一间屋子奔去,到了门前反而小心翼翼起来,蹑手蹑脚推开房门。

    宽敞的屋子里只有极少的摆设,窗帘是晴日里天空的颜色,此时大敞着,能透过窗看见草地。窗下是张长桌,穿黑西装的火柴人此刻正背对门而坐。

    她踮着脚尖过去,似乎是想从背后偷袭她的爸爸,但刚刚走近,背对她的人就倏地转过身来,笑着将一顶橙红色的帽子扣到她头顶。

    “啊!”她一边大笑一边尖叫,抬起双手去摸头顶的帽子,将它摘来手里仔细看。

    “这是什么啊,爸爸?”

    “是寿星帽噢,只有过生日的人才能戴。”

    他的声音意外地低沉有磁性,但也诡异地带有几分天真的口吻。

    “好好看哦,这是狮子!”

    “祝宝贝生日快乐!”

    “谢谢爸爸!但我要去照镜子啦,待会儿见!”

    她拿着帽子跑回她的房间,回到那一面熟悉的镜子前,先是得意洋洋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辫子,然后才将寿星帽戴到头顶。

    这只是顶轻飘飘的纸帽子,但不像买蛋糕时附赠的寿星帽那样千篇一律,而是由人亲手绘制剪切而成的狮子模样的帽子。

    我现在可以肯定,一万个肯定,曾经的我为这顶帽子单独画过一幅画。

    所以狮子的脸甚至比我给自己画的脸都要精致,正是这顶狮子帽让我想起来这个世界里我凭空出现的父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