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召见顾青,如此大事自然值得魏县令亲自跑一趟石桥村。

    可是顾青的反应却很令他失望,没有意想中的欣喜若狂,没有激动雀跃,顾青表现得像是隔壁邻居邀请他串门一样平常淡然。

    “少郎君,贵妃娘娘召见可是大事,少郎君万不可轻慢,更不可驾前失仪,否则喜事可就变成大祸了。”魏渡担心地看着他。

    “啊,我没有轻慢啊,魏县尊看不出我此刻欣喜若狂吗?”

    魏渡无语:“……恕本官直言,看不出。”

    顾青高举双手,原地转了一个圈,欢呼雀跃状:“耶——”

    然后飞快恢复不高兴的表情,道:“这下看出了吗?”

    魏渡深呼吸,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即将被贵妃娘娘召见,可能从此要飞黄腾达了,魏渡非要治他个不敬之罪,把他扔进大牢里转圈圈。

    话已传到,魏渡想走了,他发现跟顾青这种人很难愉快的聊天,每聊一句心里都堵得慌。

    正打算告辞,顾青忽然道:“县尊履新青城县,处治县内事务怕是有点忙乱吧?”

    魏渡一愣,道:“确实有些乱,幸好本官赴任时带了两名幕宾,多少能帮忙分担一些。”

    顾青语重心长地道:“草民斗胆说句妄语,县尊若欲治下安居乐业,盗息匪绝,还是要多重用一些自己人啊。”

    魏渡被他这句话搞得满头雾水:“本官的幕宾就是自己人啊。”

    顾青叹息:“少了,太少了,整整一个县的大小事务都由县尊决断,两个自己人能顶何用?相比上次见到县尊时的风采照人,今日草民见县尊已然憔悴了许多,鬓边多了不少白发,草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魏渡朝天翻了个白眼,叹道:“顾青,你与节帅交情匪浅,马上又要被贵妃娘娘召见,未来前程不可限量,本官说不得以后还要仰仗你,所以有话你便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本官能答应的尽量会答应。”

    顾青笑了:“县尊果然是豁达通透之人,青城县能得县尊为父母,子民之幸也。咳,如此,草民便直说了,草民有一位朋友,熟读多年圣贤书,一心报国却无门,他为人老实忠厚,性情沉稳,气度不凡,若县尊不弃,可否收他入麾下,为您分忧?”

    魏渡皱眉:“既然熟读圣贤书,何不科考入仕?”

    “‘熟读’,不是‘精读’,科考难免差了点火候,草民的意思是,让他一边为您分忧,一边勤奋读书,或许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呢,将来对外人说中进士之前曾在县尊麾下效力,县尊您也有面子不是?”

    魏渡捋须沉思片刻,道:“先让本官见一见他,若合意的话,可入县衙为吏,正好县衙有位主簿前日被本官革免了,那主簿做事不专,一应户籍钱粮账目做得不清不楚,怕是其中玩了手段,他若愿意的话,来县衙做个主簿吧。”

    顾青大喜,急忙行礼道谢:“多谢县尊,草民这就让他来见您。”

    说着顾青顺手招来一名村民,让他马上去村里

    学堂把宋根生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