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奇技傍身,张千手还怕个鸟!除了出国目前仍不能实现,在大周境内他简直是横行无阻。个把翼州当地的官差来查籍帐,那算个球事,屋内妥妥地备着翼州本地的籍帐呢!

    他这边老神在在地躺着,后面两间屋子里的人却都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林笙站在桌子旁压低声音急切地道:“此地极不安全,主子不若先回王府。”

    景祯皱眉道:“依你说的,官差已然就在附近,若穿过整座城回到王府,不知都暴露几回了,还不如不动。”

    林笙搓着手,咬牙道:“那陈悉致不知在捣什么鬼!若说他是为赈济百姓,属下半点也不信。就怕是冲着殿下来的!若是这样,真是大事不妙!”

    景祯道:“慌什么!若是情报无误,他定然未曾得知本王行踪。依我看,他是为了搜寻药王张千手。”

    林笙道:“虽是如此,但我们没有本城籍帐,万一官差非要查验正身,可怎生是好!”

    他的户籍挂在临阳王府,而景祯根本没有那张牛皮纸。他的“籍帐”乃是皇室玉牒,好好儿地供在临阳城的皇族宗庙中呢!若在平时,赶回翼王府找公孙先生,未必不能做出两份以假乱真的籍帐来。只是一来一回数个时辰,怕是来不及应付就在胡同口的官差。

    景祯一下子也想不到好法子,一时两人皆陷入沉思。

    隔壁更是气氛紧张。晏晴站在青虎炕边绞着双手,满面焦急:“青虎哥,我,我会不会被抓起来,或者被赶出城去?”

    青虎撑着身子倚在炕头安慰她:“也不会到那个地步。依我看,官府只是为了摸清受灾人口,方便赈灾,倒也不是赶尽杀绝,总不能没有本城籍帐,便抓起来坐牢罢,这罪名也不好定不是?我们又不要他的赈济,只要黄大夫不赶我们走,旁人就不好说什么!”

    晏晴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不是没有本城籍帐,却是什么籍帐都没有的!”

    青虎愣了一愣,想起来晏晴的情况确实特殊,这下子他倒有些没底了。没有籍帐,那就任由官府拿捏了,官差如果心善,说你是流民还算好的,若是碰上存心找茬的,将人当做别国的探子、间~谍抓起来,那才真的棘手。

    想到这里,他急得坐了起来,问她:“黄大夫怎么说?”

    晏晴苍白着脸,不确定地说:“石斛说他肯帮我们,但黄大夫本人并未开口承诺过什么。”

    青虎性子急,一听便“呼”地掀了被子,竟想要自己下炕去:“我去问问他。”他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求得黄大夫帮帮晏晴,日后他情愿自己做牛做马偿还这份人情。

    晏晴急忙将他按住:“青虎哥,不可!你的脚可不能下地!”一直依偎在哥哥身旁懵懵懂懂听他们说话的小青豹也着急起来,帮着晏晴拖住他:“哥哥,不能下床!”

    三人正在拉扯,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油腻腻的大脑袋探进来问:“小晏,晌午吃啥?眼下可有现成的吃食没有?”却是一心只惦记着吃的张老头儿。

    他原本横在躺椅上挺尸,偷瞄见师兄打完了拳去屋内换衣裳,便飞速爬了起来,原想继续躲进药房,转念一想,干脆将中午的吃食先带进去算了,省得到时候还要觑着空子跑出来拿,实在太过凶险。

    要说他也满心委屈着呢!师兄这回邪了门地难对付,竟然连一向最在乎的病患都不管了,留在医馆里头,铁了心地跟他耗着,一副同他死磕的架势,吓得他今儿早上腿肚子一直都在抽筋,站也站不直,不躺在躺椅上不行哪。

    晏晴此时哪有心情考虑中午吃什么?闻言愣了下,为难道:“这……对不住,老先生,眼下尚未来得及准备午饭呢!”

    张老头儿不耐烦地道:“难不成是为了籍帐的事儿?多大点子破事,就要耽误老头子吃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