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冥鸟擅魇术,它那双赤瞳能探寻到人内心深处极度恐惧的东西,然后利用魇术幻化在人的梦境之中。中术之人的梦境越是恐惧,梦境便越会朝着他所恐惧的方向发展。

    魔域内魔气漫天,路上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偶尔有几棵树丫也是灰败的黑褐色。江迢迢走在阴森森地街道,路边坐着的行人对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也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他们身上的奇装异服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怪异,狂风将她的襦裙吹的不成体统,但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她要快点走,就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路中央一块凸起的石头将她绊倒,她狠狠地摔了下去。

    “姑娘,你没事吧?”

    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江迢迢抬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正慈祥地看着她。

    江迢迢心里稍微清醒了些,“我这是在哪里?”

    她笑眯眯道:“新任魔君一统魔域,你也是要去观礼的吗?”

    江迢迢从地上爬起来,“是啊,请问婆婆,我该怎么走?”

    “前面就是了,去吧。”

    她向前看去,黑雾弥漫的前方忽然出现一道宫殿,宫殿四方的墙壁是用黑色玄铁堆砌而成,冷硬又阴森。

    她拾步而上,一个黑衣男子坐在大殿正首的软塌之上,他瘦削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正殿之下一群下属正押着一个仙苑弟子。

    那弟子一身血污狼狈不堪,他被人摁在地上却依旧倔强地瞪着上首的男子,“沉衍,你这个仙苑的叛徒,骆师兄已经集结仙门势力,终有一日会踏破镇魔殿的大门让你魂飞魄散!”

    “啊!”

    沉衍伸出一只手,隔空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悬浮在空中,四周魔气环绕。那名弟子捂着脑袋面容扭曲。

    江迢迢惊呼出声:“不要!”

    可是殿内的人却毫无反应,就好似没有看见她这个人,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沉衍!不要啊!”江迢迢急得往前走,可是面前好似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沉衍五指成爪用力一抓,空中炸起一团血雾,底下的魔众齐齐欢呼。

    江迢迢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迹,又惊又惧地看向沉衍,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他明明是最厌恶血腥味的。

    她跟着他进了后殿,一劲装青年走进来,“与凌小姐为难的那些人都处理好了,凌小姐就安排在偏殿。”

    沉衍声音暗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