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并未睡着,他一直在想着要怎么保住师父,一听到弟子的话,心头一震,连忙起身前往安置长白山众人的院落,远远望见那里亮着灯火,长白弟子手持佩剑,砍开院门,冲出来,大喊着:“我师父死了,你们昆仑定要给个交代!”

    “为师父报仇!”

    “交出玉和!”

    院前的弟子见元慎来了,让出条路,元慎才上前两步,就被长白弟子围住,叫嚣着要他偿命,若说以前只是冲突,如今长白掌门死在昆仑,便是结仇了,元慎道:“诸位请冷静,余掌门前几日已经好转,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深感痛心。”

    为首的中年男人是余在公的弟子娄可任,他吼道:“你们昆仑,私藏妖孽,又将我们软禁,我师父宁死也不愿受此屈辱,交出玉和,血债血偿!”

    元慎知道,余在公这是用自己的性命逼着昆仑将师父交出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昆仑弟子也是手持利剑,双方剑拔弩张,正当此时,却听见身后有弟子道:“风掌门来了!”

    元慎回头,只见风师伯、五师伯、六师伯、十师伯御剑而来,元慎见到风师伯现身就知道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风荀子已是白发苍苍,精神却很好,健步如飞到了众人跟前,目光锐利扫过元慎,对娄可任道:“我是风荀子,尊师亡故,我愧疚难安,还请诸位息怒,昆仑定会查清楚,给长白一个交代。”

    娄可任目眦尽裂,道:“风掌门,您的师妹,清云长老,实际上是玉霄的女儿,您可知此事?”

    元慎道:“师伯,他们这是污蔑。”

    风荀子眼中闪过厉色对他道:“你退下。”

    娄可任道:“风掌门,我师父手中握有证据,他来昆仑就是为了见您,谁料,你们昆仑的元掌门非但不交出妖孽,竟将我们软禁,我师父他老人家怎能受这样的侮辱,他以死明志,就是要昆仑严惩妖孽,风掌门,请您万万不可徇私。”

    风荀子问:“证据在何处?”

    娄可任愤愤道:“风掌门,我现在还不敢拿出来,我只问您一句,若证明了清云长老就是玉宵之女,你们昆仑会如何?”

    风荀子心想,余在公敢用死来威胁昆仑,这证据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他道:“若她真是妖孽,自应惩处,我不会手软。”

    娄可任道:“好,我师父临终前已通知修界各派掌门人前来,届时,我会当众拿出证据。”

    事到如今,风荀子只能答应下来,长白众人虽悲痛不已,但总算安抚下来,余在公停灵在客房,娄可任说是要让师父见证妖孽受到惩处。

    太极大殿中,风荀子坐在上首,元慎站在堂下,风荀子问他:“你继任之前,发过什么誓言?”

    元慎答到:“您让我发誓,若发现师父有异动,当诛杀之。”

    风荀子很是不满:“原来你还记得,我问你,你可知错吗?”

    元慎抬头,望见掌门师伯面目很严肃地看着他,那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之意,他道:“师伯,我师父她不知斩杀过多少妖孽,一直做的是善事,根本不存在异动一说。”

    风荀子错愕,指着他责骂:“看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却一直为她遮掩,你还说你不知错!”

    元慎承认:“是,八年前就知道了,师伯,那您呢,为她遮掩了近百年,自然知道她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