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们都在忙着,我便上前问道:“大婶,您是来抓药还是来求诊?”

    那妇人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小声问道:“我想问问,这里是不是可以施药?”

    我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打量着她,医馆确实有时候会举办赠药施医,但是,也只是针对贫苦百姓,这位妇人虽不是富贵之人,可见衣衫整洁,脸色红润,倒不是那种吃不上饭的人。

    “您若是要施药,可在初一十五来,又或者,您可以到惠民署求诊,惠民署收费低廉。”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惠民署我去过了,不施药,必须要病人上门。”

    “那您便亲自去啊。”

    妇人小声道:“不是我,是我那女儿。”

    “大婶,您女儿病了,为什么不叫夫家给她医治?或者您看着也是殷实人家……”

    我说话这两年变得有技巧了一些,若是以往,我会直接说你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别来占便宜。

    “我……”她犹豫了一下,神色怏怏,“罢了,我就是来问问,初一十五有施药是吗?那我十五再来。”

    她说完便要转身,我也听得夏霖叫我,我回头见他拿了方子过来,“芳儿,这方子是不是你配药的?李大夫说多配几副。”

    “是我配的,行,我这就多配几副。”我接过方子,便要进药柜里,却见那妇人猛地转身,怔怔地盯着夏霖看。

    夏霖也有些怔愣了,“是你?”

    妇人神情局促,“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这里的配药先生。”夏霖说,下意识地回头瞧了我一眼,我见他有些紧张不安,便站在原地看着那妇人,仔细看,才认出她来,竟是夏霖的娘亲。

    我原先便见过她,但是记忆模糊了,加上治疗过后,我很多过往的事情,能忘记就忘记。

    “你这么能干了?”我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不断地搓着衣衫,仿佛很不相信似的,“你还会配药了?”

    “是的。”夏霖没什么话说,他人虽然痴傻,但是心里其实很明白的,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做过什么。

    “你很能干!”她喃喃地重复这句话,眼底有些渴求。

    “谢谢!”夏霖客套地道。

    我见是夏霖的生母,便上前道:“你方才说你的女儿病了,是什么病?药钱你若不出,我这里倒是可以给你出的。”

    “我……”她瞧着我,神色疑惑,“你帮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