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本将军进入后宫什么时候还需要通禀?况且,太后娘娘即使有什么不适,本将军节制宫禁,岂有不探望之理?!快点让开,否则把你全砍了!”罔萌讹抽出宝刀冲着跪在地上挡着他进入梁太后寝宫的宫女、太监们吼道。

    那些侍女、太监哪里敢让开,只是不住地磕头。

    罔萌讹眼睛一红,知道今天的景象必然有沈方的一份“功劳”,气急攻心下,宝刀竟然真得劈了下来,宫女、太监们尖叫着闭上眼睛,以罔萌讹的武艺,他们便是想逃也逃不了,只是寄希望于寝宫内的那位池孜长老,若非有虎级供奉池孜丽丹做后盾,以他们的胆量,怎么敢拦下在党项贵族中以武勇见长的神威将军罔萌讹。

    想象中鲜血喷溅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叮”的一声脆响,罔萌讹手中的宝刀被一根银针击飞了足有十丈远,重重地砸在围墙之上,震落了一些尘土,而罔萌讹右手已经被震的发麻,他闷哼一声,呆呆地盯着从寝宫之内出来的池孜丽丹。

    “池孜长老,这是何意?!”罔萌讹惊怒道。

    “你们先退下!”池孜丽丹冷声吩咐,那些宫女太监如逢大赦,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闲杂人等人离开之后,池孜丽丹才叹了一口气道,“将军,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池孜长老,我不信就凭沈方那个废人,能将太后娘娘夺走。”

    池孜丽丹脸色微变,低声呵斥道,“将军慎言,太后娘娘岂是普通女子,可以争来抢去!”

    罔萌讹红着脸,脸圈也红了,“池孜长老,末将和太后娘娘相识已经十来年,从来没有红过脸,我不相信,仅凭沈方昨夜与太后娘娘一席之谈,便能将这十几年的情份全部抹杀。”原本罔萌讹以为梁太后宠信他已经到了不离不弃的地步,所以便习惯了与梁太后的朝夕相处,如今突然的变故,使他就象做梦一般,他不由地回想起与梁太后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愤懑和讶异。

    “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很意外,不过太后娘娘既然执意不见将军,将军便回府歇息几日,或许过些日子,太后娘娘能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罔萌讹狂笑道,“我不要什么解释,我现在就要见太后娘娘!”

    池孜丽丹摇了摇头,随手将罔萌讹制住,夹着离开了寝宫。

    寝宫玻璃窗户之后,梁太后神色平静地看着刚才的情景,她背后的宫女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自从昨夜沈方来过一次之后,梁太后仿佛变了性子,变得比以前沉静了许多,而且言语、神色比以往更加坚定,以前的梁太后只是让她们畏惧,如今眼神之中却似多了许多内容。

    梁太后寝宫之外,罔萌讹的家臣及护卫见到主人被擒,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赶紧拔出配刀,将池孜丽丹团团围住。负责保卫梁太后寝宫的侍卫军本来归罔萌讹节制,梁太后心中起了动罔萌讹的心思,便将当值的统领换做暗中培养的一名将军。这位统领表功心切,见到罔萌讹的家臣和护卫竟敢拔刀相向,一声令下,几十只火枪将这些人围在中间,只等池孜丽丹下令。

    池孜丽丹将罔萌讹放了下来,解了他的穴道,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到一品堂我给你详细解释。”

    罔萌讹原本一腔怒火,经过这么一折腾,被浇得连个火星都没剩下。他被池孜丽丹象老鹰捉小鸡一般轻易捉住,这才知道武艺上面的差距绝不是靠几只火枪可以弥补,象池孜丽丹这样的虎级供奉,都有轻易制服自己的手段。

    “你们退下,本将军节制侍卫军、一品堂,在这兴庆府还不会有人能轻易把我击垮,池孜长老与我有要事相谈,你们在一品堂门口等。”罔萌讹说完便接过疆绳,与池孜丽丹骑马向一品堂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家臣护卫。

    一品堂池孜丽丹的居处是一个别致的小院,罔萌讹以前来过多次,但这一次的感受便截然不同,在太后寝宫之外,他场面话虽然说的漂亮,但改变不了已经被池孜丽丹拿下的事实,一品堂里虽然虎级供奉之间勾心斗角,但如今大宝法王在一品坐镇,与自己一向交好的虎级供奉仁增彦世、野贵兴也不敢冒然出手。

    罔萌讹跟随池孜丽丹进入正堂,池孜丽丹也不管他,自己去里屋更换衣服,等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裳出来之后,罔萌讹根本没有心情去留意池孜丽丹已经精心梳洗打扮,他急切地问道,“池孜长老,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沈方倒底有什么魔力?竟能在一夜之间改变太后娘娘的心意。”

    “将军,难道奴家真的入不了你的法眼?”

    罔萌讹这才留意原本天生丽质的池孜丽丹穿了一身素衣之后,显得更加清新脱俗,他不禁看呆了,不知道池孜丽丹此举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