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领着十几个弟兄手忙脚乱地去开城门,另外几个弟兄则把守兵们绑了,扔到城门洞下面,然后由孙大力带着弟兄们直接沿着城门的楼梯冲上城墙。城墙上的弓兵没有听到城门下面的动静,正面无人色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暴民,未曾想到反贼会从身体后面冲过来,待反应过来准备张弓时,便被早已分好目标的几十个壮汉一刀一个,砍了个精光,连守城的小头目也没有作出丝毫反应,饮恨当场。

    孙大力冲进城楼将吊桥放下,此时城外的大部队离吊桥还有两百步,一点也不耽误工夫。

    不知何时,在连接着东西二门的官府大道上已高高低低聚集了几十名百姓。他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东门内发生的一切,刚才的那一声惨叫,正是他们中的一个女人发出的。

    眼见得这些闲杂人等就要继续放声大叫,王老五心中一急,县衙、府衙那边倒也罢了,要是其他城门守兵有了提防,那麻烦就大了。他赶紧提气高喊:“俺乃石子沟村草民王老五,今日来此,只为贪官,不伤百姓。尔等快快各自归家,若还在街上游荡,小心刀枪无眼。”

    话音刚落,只听得轰的一声,那些百姓便四散逃去,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孙大力也带着兄弟拾了城头的弓箭下来,不待喘息得定,便凑上前来问道:“王大哥,现下四个城门已夺其一,我等是奔钤辖司去?还是先夺其它城门?”

    王老五没有答话,看着牛贵领着近千弟兄进得城来,才松了一个口气,对牛贵、孙大力等人道。“圣使大人已经在四处点火起事,各衙门正空虚,牛贵,你领上两队人马各两百弟兄突击府衙、县衙。孙大力,你与俺带着剩下的弟兄一起攻打钤辖司,先夺了兵器再说。”

    王老五又留了三十个弟兄,分了四把钢刀,把守东门,命他们一半守在城门两侧,如有人想出城报信,就左右齐出,乱刀砍死,一半上了城墙,监视县城内外动静。

    交代完任务,王老五便带了近六百弟兄,穿街过巷,抄近路攻打钤辖司衙门。这彪人马过处,自是一阵鸡飞狗跳。孙大力冲在头阵,但凡有人挡路,就是一刀砍去,也不管其死活,直接推到路旁。五百多人如风般卷过,身后留几个尸首,却是吓得沿途百姓纷纷关门闭窗,不敢窥视。

    不到半刻钟,王老五等人便冲出了狭窄的街巷,杀到钤辖司衙门门前广场。而此时的钤辖司衙门中门大开,不时有守兵进进出出,显是史钤辖正在指挥守兵调往各处灭火,全然不知最大的危险已经到来。门口的两个守兵远远地看到一群人扑了过来,连忙高声喝道,“是哪个?站住”。这时猛然看到刀剑的反光,顿时一个激灵,便要扭身示警,这时王老五已冲到近前,手一挥,身后一众教众就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刀剑齐下,还发着呆的守兵们就化作了一堆尸块,鲜血洒了满地。而孙大力更不多言,冲进衙门,见人就砍。

    这钤辖司衙门门前原先亦有一群看热闹的百姓,突然看到一大群人把钤辖司守门土兵砍成肉块,都张大嘴巴,呆如木鸡。王老五嫌他们碍事,便给旁边兄弟使了个眼色,几个壮汉走了过去,将刀剑一比划,还没有说话,围观的百姓齐声发喊,纷纷作鸟兽散。王老五嘿嘿一笑,不再计较。

    钤辖司的士兵越战越少,教众手中的武器则越来越多。通往后院的途中经过一个校场,校场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各种长短兵刃,教众们也不挑捡,扔下锄头、木棒,将能拿得动的武器操在手中,反正只把官兵当杂草,见了就呼上去,伤了哪里却也不用细细计较,几个武器同时招呼,官兵很难幸免。只有见机快的机灵鬼,扔了武器高举双手大声求饶,才免了一死,但也少不了被一脚踢开,让出通道。

    待行至后院,只见史钤辖全身披挂,面色涨红怒气冲冲地等着这帮平时正眼也不会瞧一眼的乌合之众。几个亲信卫兵远远地躲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是该逃,还是该打杀,或者是该干脆咬牙反水。

    “只杀贪官,不伤无辜,放下武器,可饶不死。”王老五干脆地把早已商定的口号喊了出来。一片叮叮当当声,最后几个卫兵也将武器扔到青石板地上,然后退后数步在墙根边跪好,显然是担心史钤辖突然发难,临死之前寻他们发难。

    史钤辖看出王老五是领头之人,便挥刀指向王老五,大喝道:“兀那贼子,尔等持械率众攻我钤辖衙司,可是想做反?想我朝堂之上,有圣君贤臣,军旅之中,又有精兵名将。尔等贱民,虽能猖狂一时,只待天兵一到,必化为齑粉。尔等若是识时务,就快快退去,本钤辖以身家性命保尔等无事。”这场面话说得义正辞严,不过,史钤辖也知道,自己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与这帮贼人硬来没有胜算,若是刚强一些,说不定还有机会留个活命,但他却没想到,在王老五这帮亡命之徒眼里,这密州境内有几个必死之人,而他是其中之一,他的项上人头还需要传示各城门及要害之所,以便收降厢兵。

    王老五嘿嘿一笑,挥了挥手,身后的弓手拉满了近二十张弓,在史钤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弓手们松了手,弓手们射艺不精,射准的很少,但无意间也封锁了史钤辖的退路,刹那间,史钤辖被射成了刺猬。

    “王大哥,你不是说这个史大人由俺来对付吗?”孙大力悻然道。

    “形势危急,迟则生变,能必杀之人,怎舍得让贤弟冒险,咱们也不是江湖中人,讲什么道义身份?咱们干的是造反作乱的勾当,随时都有可能交待了,能省事儿就省点事儿吧。”王老五笑道。

    孙大力点点头,不再多言,走上近前将史钤辖的脑袋砍下,便提着头往衙门外面走去。王老五安顿众人将钤辖司衙门翻了个底朝天,每个人分了些金银财宝,只是武器不多,只武装了不到三百人。投降的兵士在教众的指挥下将所有的尸首堆到前院,然后被捆了起来,派五六个人看着,等候发落。

    孙大力提着史钤辖的脑袋带着一百多个持刀枪、一百多个拿棍棒的教众向离此最近的北门走去,鲜血淋淋沥沥滴了一路,孙大力也不嫌腌臜。到了北门,守门的士兵还不知情,呆呆得看到史钤辖的脑袋,便知道了大概,纷纷扔下兵器,跪下投降。

    放下孙大力一路抢占各城门不提,王老五把钤辖司衙门抢了个干净,便带着兄弟们朝府衙赶去。诸城县衙在东门附近,而府衙则在西门方向。牛贵从东门杀入,一半兵力打县衙,一半兵力则穿过整个东西向的大道,直逼府衙,此时县衙早应该攻下。等王老五到了府衙门口,却见圣使大人带着三百弟兄将府衙前后门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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