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的天气仿佛在一夜间冷下去,这天清晨起来,我有些怅然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抚上脖颈处昨夜赵幽留下的红痕,忽然有些恍惚。

    明明不过十几日,距离父皇Si去的夜晚却仿佛有经年之久。

    窗外簌簌刮着秋风,秀秀想要关上我身旁的那扇窗子却被我制止。赵幽虽未限制我的自由,却不再允许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进入瑞央g0ng,我名为休养,实则被软禁在了西殿中。就连一园之隔的母妃,也难以见到。

    在这Si气沉沉的殿内,窗外两棵桃树也是伸着光秃秃的枝g,张牙舞爪地仰头望着遥远的天空。

    明年开春,就该结桃花了吧。

    我及笄那年心血来cHa0地种了两棵桃树在寝殿院中,嚷嚷着过几年要喝亲自载的桃花酿成的酒。赵祁敲了敲我脑门揶揄我怎么是个小酒鬼,我推了他肩膀瞪他。夜晚却看见他偷偷拿了水瓢铁铲,在皎洁的月sE之下仔细将我挖得狭窄的树坑重新镐大,让那桃树得以尽情地扎根安家。

    小桃树啊小桃树,不知道那默默照顾你无数个夜晚的主人,此刻可又过得怎样。

    不争气地别过脸,下一瞬听到秀秀请安的声音。

    “陛下。”

    我顿了一会儿,还没从八殿下到陛下的称呼中习惯过来,看到门口那人任秀秀将外袍解下。他双臂伸开,浓眉斜飞上扬,整个人显得挺拔又意气风发。在门口直直注视着我,令我不知是别过头去还是应当忍住别扭与他对视。

    赵幽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下了朝就急冲冲地赶过来。他用力搓了搓手,仿佛这样就能抖去屋外带来的寒气,快步朝我走来。

    我此刻并不是很愿意见到他,或者说,自从那天之后我便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看什么?那么出神。”

    他故意做出一种轻松的语气,搂过我的肩,低头用力嗅了一下我的头发。这亲密的动作依旧令我感到不适,但我明白推开他是徒劳的,便任由自己顺着他的力道虚虚地靠在他的身上。他仍不满足,鼻尖贴着我的头发下移,直到脖子,我被这sU麻的接触激得颤抖,他索X张口hAnzHU了我的喉咙,舌头划着圈儿,想要将我引入他的兴致之中。

    我低声唤他,半是哀求:

    “别……”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望向我,似在探究这个词中究竟有几分认真,几分明知的徒劳反抗。

    却还是终于停下了动作。

    “猜猜我今天查到了什么,宁姐姐。”他让我偎在他怀中与我同坐在梳妆奁前,啄了啄我的耳垂,有些意味深长地问我。

    我缓缓摇头,垂下眼眸:“不知。”

    他也不急于解答,故意卖了个关子,挑起我一缕黑发把玩:

    “宁姐姐不想知道那封陷害你的题本是谁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