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钟能提到“命案”两个字,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无论在哪,尤其是这边没有发生战乱或者灾害的地方,有人丧命都不是什么小事。

    只听钟能继续道:“事情起因是这样的…”

    “三溪村,施秃头的儿子刚刚娶了媳妇,嫌弃原来的房子不好,准备在原先基础上扩建、盖几间新房…”

    “窦大人和诸位不是这边的本地人,可能对姓施的父子是什么德行不清楚,听下官讲后面的内容就会知道了。”

    “本来盖房子这也没什么,但问题是…施秃头把房子规划得比较大,直接把铁牛家好多部分的田给划进去了…”

    “连一丁点商量都没有,直接把田里种的蔬菜瓜果铲掉了——已经熟的,直接摘走,拿回去吃。”

    “如此一来,铁牛被激怒了,于是他去跟施秃头理论,结果反而被施秃头的儿子施加喜打伤了。”

    钟能说到这里,没有介绍施加喜的厉害之处、也没解释“为何施氏父子为何如此胆大妄为”,更没解释“这点小事为啥要找太守大人帮忙”,而是选择跳过、继续说事情的原委。

    周围的岳峥、左顺德等一干听众们,愤怒归愤怒,却没有急着催促或者发问。

    大家隐隐猜到可能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竖起耳朵,继续听他往后面讲下去。

    钟能:“铁牛负伤后…”

    “铁牛的岳父气不过,给铁牛出头,结果也不知道是施加喜失手还是故意的…竟然打死了铁牛岳父。”

    “不得不说铁牛岳父也是个暴脾气,完全失去理智了——也不想想铁牛那么强壮都不是人家施加喜的对手,他一个小老头去了能给自家女婿出什么头哇。”

    “铁牛岳母知道老伴死亡的消息后,又被施秃头的媳妇骂了几句,当场就昏了过去,没多久便伤心过度而死,我估计有一大半死因是被气的。”

    “铁牛父母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他的岳父岳母对他很好,差不多当亲生儿子来看待;铁牛懂得知恩图报、也对岳父岳母很孝顺,找到了自己双亲在世的感觉。”

    “然而这一切随着岳父岳母死去,彻底烟消云散。”

    “负伤的铁牛盛怒之下想去拼命,被媳妇劝住了:你死了,我们母女俩怎么活?算了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这是铁牛媳妇的原话。”

    “铁牛别无选择,听从了自己媳妇的哀求、选择忍气吞声…别说自己下田种地了,连自己的田被侵占也顾不上。”

    “他只能老老实实在家养伤,他媳妇谷冬英和7岁的女儿芹芹在照看他。”

    “这些事情激起了民愤,不过却没村民站出来为他说话,毕竟施加喜拳头大,加上三溪村的村长吕航是施秃头老伴吕怡芝的亲哥,两家人穿同一条裤子。”

    钟能飞快的把事情讲了一下,口干舌燥,于是抓起杯子用茶水润了润嗓子。

    听完他的话之后,左顺德立马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我有好多问题…我们都认识铁牛,那么高大强壮的汉子,铁塔似的,那个施加喜怎么打伤他?难道比他还强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