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被两人用担架抬走,宋斯理挥手散去安保人群,残骸现场只剩一个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宋娆,以及自觉没有靠近兄妹俩的老王司机。

    宋斯理眼中阴翳稍显变淡,转身面向某尧:“你怎么不先上去?”印象中这个父亲最看重的妹妹生性不爱围观。

    “动静这么大,唯恐闹出人命,所以特意过来瞧瞧。”语气忧心忡忡,听上去仿佛真担心似的,但那副事不关己的吃瓜神情完全出卖了宋娆真实情绪。

    宋斯理语气不明的嗤了一声,针对的不知是宋娆眼下态度还是宋念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行为。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便宜妹妹踝骨支点轻微开裂,至少半个月不能正常行走。

    消息传到耳中时,宋娆幸灾乐祸的咂了咂嘴,脚踝轻微裂开虽说算不得大伤,但也能叫这个不怀好意的便宜妹妹消停两三周。

    宋宅西南角,有一座单独属于宋斯理和沈佳的别墅庄园,这俩虽存在婚姻关系,但往往一个借口工作繁忙常年睡主宅,另一个表示心疼理解所以自觉不去打扰,一对表面恩爱的模范夫妻,私底下缺是相互鄙视与利用的关系。

    沈佳是宋娆舅舅的女儿,虽说只是个私生女但自小却很得沈烟喜欢,当初宋斯理为增加顺利进入宋氏集团高层的筹码,有条不紊且目的性极强明面上公开追求了她将近两年,被沈烟宠的不谙世事的沈佳看不透人心,加之沈烟面前宋斯理自小一副‘你就是我亲妈’的伪装面孔,这桩千挠百折的婚姻最后居然稀里糊涂成了。

    结婚一年后,宋斯理仿佛变了个人突然间十分冷淡,受冷遇被迫守空房的沈佳十分愤怒,不仅产生离婚念头,还一度满重南制造宋斯理不举的流言,可这个被造谣的对象不澄清也没暴怒,任那流言满市飞。

    沈烟活着的时候,沈佳本有机会告宋斯理一状,可她偏偏不争气的动了真感情,巧合的是犹豫期间沈佳某个不是东西的同母祸害亲哥,仗着她嫁入宋宅到处惹是生非,某次踢到铁板倒霉地惹到肖大佬原配的亲弟弟身上,小命将要完蛋之际宋斯理出面硬抗肖家保下了他。

    那个不成器的亲哥小时候救过沈佳一命,沈烟极度厌恶沈佳同那边牵扯不断,开口求的结果只会让那位惹事的亲哥更快送命,最后沈佳只得回头央求冷面冷心的丈夫出面,而这时的宋斯理趁机开出条件: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继续维持,借此迷惑每年不忘悼念亡妻的宋词。

    工作繁忙不能成为睡主宅的理由,每周总有那么一两天宋斯理需要回别墅庄园装装样子,但对婚姻极度绝望天天住别墅庄园的沈佳而言,独自面对宋斯理根本就是懒得做表面功夫。

    因沈佳借口需要安静,除却固定时间上门洒扫修剪绿植的专业人士,别墅庄园经常空空荡荡,堪称宋宅最冷清的地方。

    昨天宋斯理在别墅庄园一楼住了一晚上,二楼往上都是沈佳的地盘,两人理所当然分房睡。

    宋斯理准备回昨晚住的房间取保险柜钥匙的时候,那一袭宝蓝包臀旗袍、赤足踩着地砖的女人正眼神迷离的倚着门框吞云驾雾。

    望着指腹夹烟的沈佳,宋斯理恍了下神,不知从何时曾经青涩骄蛮的少女竟开始喜欢上烟的苦涩。

    “人接回来了?”沈佳笑的满眼讽刺,宋斯理这几次代父去医院探望几乎次次遭骂,宋大小姐的脾气公认的犟起来六亲不认,她才不信大几个月没踏宋宅的宋娆就这么容易的随眼前这个一心只会媚父的伪君子乖乖回来。

    宋斯理神情淡漠,早已习惯沈佳的阴阳怪气,越过不慌不忙开门,保险柜钥匙掂于掌心,离开时只听他道:“抱歉让你失望了,人已接回,晚上洗尘宴你必须出席。”

    沈佳夹烟的动作稍稍一顿,在身后道:“我要是不去呢?”

    “钱淮的命始终捏在你手中,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做决定。”

    宋斯理从来不对沈佳玩虚,最显眼的威胁□□裸摆出,倘若不信可以试试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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