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片刻,他长长呼吸了一声,折了修眉,道:“去净身。”

    “哦。”

    岳弯弯想,就是为了床板底下藏的那包银子,她也应该有求必应,算了,忍忍便忍忍吧。

    她到灶房里去打了水,就近在堂屋将自己浑身清洗了,尤其是碰过猫的地方,怕他鼻子灵敏等会儿闻到味儿又该发作了,她清理得极是仔细。包括身上不经意沾惹上了几缕猫毛,全部一根一根挑干净了,又用肥皂,将她全身上下搓了第二遍。

    元聿在葳蕤灯火底下坐着,木门之外,是哗啦的水声。落在耳中,竟格外令人感到鼓噪。

    他看了眼身下,不着片缕之处,已复起昂扬。

    元聿皱了眉。

    若无那该死的畜生突然冲出搅乱了他的心绪,此刻他并不会如此难捱。

    已是第六日,他的毒应已解了七八了,但不知为何,越到了这最后关头,反而愈是难熬一般。倒不是身体有多炙躁,反而是心有些发痒难耐,白日里也会不觉想到她,想到种种旖旎风情,缠绵交颈……元聿扔了再也无法读进去的书册,任凭某种不知名的驱使,最后,竟来到了这里。

    倏然,门又被推开了。

    岳弯弯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茶白寝衣,丝绦如雪,但见她花面半红,俏若芙蓉。

    她一进门,就发现元聿又在强自忍耐了,他白皙的似泛着光泽的俊脸上沁出了汗珠,眉目紧敛,瞧着不动声色,但了解了他之后,岳弯弯就知道他在强撑。想着这毒好生厉害,不是都快拔完了么?

    她快步朝他走了过去,“我好了,这回你闻闻?”

    元聿不闻,径直抱她将她压了下去,顺手扯落帘帐,新挂上的四角香囊落了一只,阵阵兰芷幽芬沁了进来,很快便酿造了满室春意。

    女子娇呼低泣,求饶哭喊,百般婉转,嘤嘤似韵。

    累极倦极,元聿才搂着她睡去。

    岳弯弯也精疲力尽地陷入了好梦。

    谁知到了晚间,他又醒来,再度将她压下,又是一番痴云腻雨。

    岳弯弯累断了腰,哭哑了嗓子,这时已开始骂了。

    骂又舍不得真骂,无关痛痒罢了,在元聿看来,未尝不是一种情趣,便由她了。

    这一晚荒唐地过去。

    岳弯弯清醒过来之后,还模模糊糊地在想,为了给这人解毒,差点儿搭上了小命了,这男人也不晓得到底是受毒驱使这么可怕,还是本身便已相当可怕,简直是头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