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笔好字。

    然而这两日,这里住进过的,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元聿,岳弯弯的心又似漏掉了一拍。

    她赶紧如法炮制,找到了破旧布衣和厨房里的炭火棒,依样画葫芦地誊写了这八字,趁着天色未晚,揣着布衣碎片出了门。

    那算命测字的老先生还未走,岳弯弯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他的面前,将怀中抱着的破布衣片取出,“老先生,我又有不懂的字要问先生了。”

    其实这八个字算比较常见,她每个都认得。

    可连在一起,她又好像不认得了。

    这是何意?

    老先生今日也服丧着白,身后插的幡子也打了白幡,他手捋花白胡子,笑眯眯地望着她:“小娘子求学好勤,便让老朽再替小娘子看上一看吧。”

    “是有人给我留的字,我不懂是什么意思,还请老先生帮我解答一二。”

    岳弯弯将碎布展开

    “将仲子兮,无悔逾里。”

    老先生皱眉,念了遍,心神蓦然一动。抬眸,又见岳弯弯跑得急,微出薄汗,香肌若腻,是个年轻貌美的少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和煦地翘起了嘴,手把胡须道,“小娘子,是谁拿这话来同你说?让老朽猜一猜,是你的情郎吧。”

    岳弯弯呆了一呆,“情郎”二字,还是让她悄然羞得满脸绯红。

    “天寒地冻的,你让猫咪上哪儿去?”

    “我不管!”

    元聿的口吻极是生硬。

    岳弯弯看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将小猫送走了。可是这只有灵性的小猫,又哪里得罪了他了呢?

    这可真是个奇奇怪怪的贵人,他连翱翔九天的雄鹰都驯作了宠物,居然会惧怕一只牙还没长齐的奶猫?可是看他那模样,又不像是是因为好事被打断的恼羞成怒,岳弯弯顿了顿,坐起身,犹豫了片刻,抱起小猫的前爪,试探着朝他伸臂而去。

    因为猫的靠近,元聿仿佛被触动了某种机括,极快地后跃了一步,步履踉跄,脸色刷白。

    岳弯弯瞧他额头鼻尖都冒汗了,目光冷凝而嫌恶,愣了愣,再也不逗他,立马道:“我把小猫放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

    岳弯弯抱了猫便跑走,可转来转去,这屋子不过巴掌大,来回就两间寝屋一个灶房,原来爹娘睡的房间她不想动,就只能委屈小猫先睡灶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