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最近感觉流民比去年寒灾的时候还多,咱们和胡人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人数突然就多起来了?”

    一个守城兵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把一只脏兮兮的大手从敞开的衣襟伸进去,在胸口不停的搓……

    “听说是胡人的骑兵正在四处驱赶百姓,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做?”

    “管他呢,反正现在又有干活的了,要么可以轻松不少。”

    兵卒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看着面前不断涌现的流民,就像是在看一群牲口。

    “妈的,都特妈给老子滚起来,一个个就知道偷懒,还敢喝酒,每个人十军棍。”

    一个大嗓门在城头上响起,对着在城墙根晒太阳的兵卒大声咒骂。

    兵卒们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抱头鼠窜,破烂的军服穿在身上,到处都是补丁,比流民强不了多少。

    城头上一个虬须大汉哈哈大笑,挥了挥比寻常人头还大的手掌,眼中全是嘲弄。

    “赵司隶,本官对军务也不是完全不知,你这样放任流民入城,万一其中有胡人混入,该如何是好。”

    赵习文身边的县令带着鄙视的神色斜着眼睛看他,倒背双手,一副高傲的样子。

    县令也不想对司隶校尉赵习文如此说话。

    只是每次想和此人商讨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人总是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表情。

    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时间长了,两人对话时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县令说他该说的话,赵习文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一副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

    “把那几个滚蛋的名字记下来,交到军法处,每人十军棍,一下都不能少。”

    赵习文对身旁的副将叮嘱一番,对旁边的县令,看都不看一眼。

    “流民的口粮你自行解决。”

    县令冷哼一声,对刚才的局面早有预料,袍袖一甩,就想离开,身后却传来了赵习文的声音:

    “一会儿去粮仓挑几十旦粮食出来,熬成稀粥,先把流民的肚子用水灌饱。”

    听到赵习文的这番话,县令身子一抖,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瞬间攥紧,脸色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