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这些年的苦,她如今再清楚不过。

    他压根就没有为他自己谋划过什么,更未曾顺从心性去过过什么热闹的节日。

    他就算是成心拉了她去屯营,与其说他是因为对她有什么异样情愫,倒还不如说是因为他心中孤寂作祟,想要拉个人陪陪。

    她不也正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陪着他么?

    她总共才跟他接触了几个月,且还大多是在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他这要是也能动心,那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因此她就说道:“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表示?看完打擂就顺路在镇子上吃了饭,然后就看了两场杂耍,回来了。”

    又道:“他虽然当了好几年的王爷,可他也跟子煜淮之他们一样,是正当风华的少年郎,稍微想放纵一下自己也没什么。

    “你们为什么这么敏感?就不能对他宽容一点吗?

    “倘若这次我是跟炙大哥或者淮大哥出去的,你还会觉得奇怪吗?”

    苏慎慈被她质问得惭愧得不得了。

    她只想着燕棠是不是撒谎,的确没想过他和意气风发的淮之他们是同年的。

    然而邢炙和淮之性子都很开朗,这不就是因为燕棠素日太过严肃古板她才会疑惑么?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戚缭缭又问。

    苏慎慈遂道:“还不是杜若筠在那儿瞎说?”随即,便就一五一十全给说了出来。

    “我跟王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偏她疯了似的再三跟我挑拨离间。仿佛不把你们俩掰出个道道来她就不罢休!

    “——缭缭,我跟他可从来不是男女之情!”末了她郑重地说。

    戚缭缭笑道:“我知道。”

    还有谁比她更清楚?

    相互又扯了几句家常,绿痕就进来禀道:“大爷派人来请姑娘回去呢。”

    苏慎慈遂就起身告辞。

    戚缭缭想起杜若筠那蹦达劲儿,又不由轻哂。

    她这么蹦来蹦去地又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