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得把这些让人难堪的往事翻出来会是什么好事。不过是徒增烦恼,让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而已。

    何况,这种离奇的事情说出来实在也没有什么信服力。

    “为什么这么问?”她道。

    她也望着这个男人,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古板得像个老学究,这一年里已被她活生生调教成了这样一个在最为不谙的儿女情长上也如此沉得住气的成熟的他。

    燕棠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因为还想要你多喜欢我一点。”

    戚缭缭静默半刻,与他十指交叉:“放心,这辈子只喜欢你。没有别人。”

    燕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心,但她的话让他很安心。他说道:“及笄那日,我会先跟你哥嫂通气,然后再请媒人登门。最多三个月,我要把你娶进门。”

    戚缭缭笑道:“这么有把握?”

    他捉住她的手指摇了摇,送到唇边吻着:“三个月我都嫌长了。但是时间太短,又显得不够郑重。你是镇北王妃,怎么着也得隆重些。”

    戚缭缭含笑托腮,心里暖暖的又涩涩的。

    ……

    燕棠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戚缭缭更加不会纠结。

    但回来后也还是因此在房里失了会儿神。

    午饭时她就从戚子湛嘴里得到萧珩已经回京的消息。

    因着之前关于皇帝的疑惑,本该让他留意着萧珩什么时候来坊间,好去找找他的,可想到燕棠上晌的问话,又打消了这念头。

    虽然她很想问个水落石出,也虽然知道萧珩的靠近并不是因为喜欢她,但终究还是不想让燕棠心里不痛快。

    黄隽到来的时候她在看书。

    她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串鞑靼文,问道:“安答里是什么地方?”

    黄隽皱了皱眉:“是乌剌与北真交界的一个小镇。”

    乌剌与北真皆是北地鞑靼民族,两国与大殷相互皆有接壤的地方。

    戚缭缭大概推测出来什么位置,接而便起身去寻戚子泯:“让盯着赵胤和梁永琛的人都留意着他们有无提到安答里这个地方的人。”

    燕棠案上的卷宗是自北地传过来的,正如乌剌在燕京留有眼线,大殷在北地同样也有人潜伏,只怕为免纠纷,都只属于混在民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