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缭缭双唇抿得死紧。

    叶太妃在北真败退后即刻启程回京,如果她真有身孕,按理说燕奕宁的确是不应该让她承受舟车劳顿之苦的,尤其当他们成亲几年都还没有生育过的情况下,更应该慎重。

    的确这里是第一个疑点。

    然后,在行宫一住就是半年,关于这件事情她也曾经听坊间说过两嘴。

    据说是叶太妃在行宫休养了两三个月,安了胎,待要启程离开,北边的气候又恶劣起来,便就此耽搁了。

    正好那里离西北也不算太远,燕奕宁还能时常过来探望。

    这件事本来谁都不会起疑,可一旦跟许潜这件事一挨上,就变得那么不同了。

    许潜去围场之前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遇上什么事,而他与皇帝起争执的地点就在围场,那么许潜知道自己要面临的这件事情,跟燕棠母子相关也并非不可能。

    这么说来,难道是许潜冲撞了他的生母什么的?可许潜如何知道自己会有需要把怀孕的通房送走的危险?

    “你怀疑燕棠生母是谁?”她问道。

    萧珩没回答。最后他才摇摇头:“我就是不知道。其实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除了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谁,还有我父皇何以对她痴情如斯,何以他始终不肯让燕棠认祖归宗,甚至连真相都不曾让他知道?

    “但只要我知道燕棠确实不是燕奕宁的儿子就够了。不是吗?”

    戚缭缭望着他,半晌才收回目光。

    如果燕棠不是燕奕宁的儿子,甚至连叶太妃的儿子都不是,那就难怪叶太妃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又会让燕棠去跟皇帝提及要成亲的事了。

    照这么说来,皇帝的确才最有话语权。

    话说到这里,燕棠是谁的儿子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但皇帝交给她的密旨,是不是为了寻找燕棠的生母呢?

    她下意识地端起冷了的茶要喝,萧珩却把杯子按住了,给她换了杯温的。

    “燕棠的身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又问道。

    如果燕棠的确是皇帝的儿子,那么他跟萧珩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但他们可以说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要针对他?为什么接近她报复他?

    “我母妃怀着我的时候也动过胎气,你知道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