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眼李芳,挥手让他退下,接而将玉环收起,看向靖宁侯道:“随云好些了吗?”

    ……

    囚室。

    戚缭缭由得容慧神色变幻了一阵,喝完红缨斟来的茶,见床上的人已经归于平静,便把杯子放下了。

    她转移了话题:“再说说你怎么跟容敏失散的吧。”

    关于她究竟什么心境她已经不想再关心。

    容慧目光逐渐聚焦,半晌,说起那段过往:“许潜带着我们从江南到西北——”

    “许潜?”戚缭缭忍不住打断。

    当日她跟皇帝打听燕棠身世真相时,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都忽略了过去。

    如今问起她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对当年的事情做一个还原。

    但许潜出现在这里,让她有些意外,但又似在情理之中,的确许潜那里曾有把来历蹊跷的扇子,可以证明他跟江南或许有些缘份。

    “对。”容慧轻吐着气,平淡到没有波澜:“他到达钱塘,带领了我和派来照顾我们安全的四个侍卫一道北上。

    “到了大同过去不远,那天明明还是白天,他忽然让我们在驿馆停留了下来。然后他开了好几个房间,我们刚安顿,他又进来让我们跟他换了房间,像是在做什么安排的样子。

    “再接着他就出去了。

    “我那会儿年纪小,捱不住舟车劳顿,当时就睡了。

    “但睡到半路被容敏摇醒,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脸色很不对,然后不让我出声,带着我到了楼下杂房后头藏起来,我看到许潜和侍卫们在院子里说话。

    “别的我记不清楚了,但是清楚记得他当时说段鸿飞死了,还说太子也在西北什么的……

    “后来她受不住这打击上了街,我也跟着侍卫们去了,就这样,我们失散了。”

    说到这里她抬头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带我下楼去窥听,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直到听到段鸿飞死了的消息才清醒。

    “然后她又失控地冲了出去,后来的事情太乱了,我已经没有了印象。”

    戚缭缭凝眉看她:“所以你怀疑许潜是得了皇上某种授意而故意刺激了容敏?”

    “难道我能不这么认为么?”她说道,“许潜明明知道容敏身怀六甲,这种时候他们偏偏还在院子里议论这件事,难道不能让人疑心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