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缭缭搓着手:“有什么肉吃?”

    卷着袖管端着铜盆跟着出来的黄隽悠悠地说:“邢世子带着慈姑娘,还有邢五爷和燕二爷去山上猎了几只山鸡兔子,还有只麂子,都是你喜欢吃的。”

    戚缭缭高兴了。

    然后直接到了关押安达的牢房。

    军医已经简直给他做了医治,暂时死不了。

    听到门口通报时安达扭头看了眼,门下的她依旧身着戎装,利落的装束衬得她十分娇小,就连面孔五官也是明媚而冶艳的,整个人看起来跟寻常的中原美人无大差别。

    唯独只有眉梢眼角的那抹似笑非笑,以及眼底的沉静让人不敢再小觑她。

    “安达将军运气不太好。”戚缭缭笑意渐深,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来。

    安达没吭声。经过昨夜的失败,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原本他还存着些希望,但现在他已经绝望。

    贺楚与忽兰王后的关系他并非不清楚,当初贺楚夺位,跟贺楚有生死之谊的孟恩占据首功。

    但是若没有德罕家在背后一路支撑他,那么他这个处境艰难的王子还得在遥远的草原上多奋斗多少年?

    所以他是有恃仗的。

    但是这一次他信念崩溃了,这次来救他的人是他父亲帖木儿的人,不是贺楚的人,更不是孟恩的人。

    他们一定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过来的。而贺楚则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救他!

    戚缭缭从旁眼看着他的脸色从平静到灰败,也不打扰。

    由着他神游了会儿,才说道:“安达将军想家吗?我听说你是德罕家的长子,你的父母亲和姑母都十分疼爱你。这段日子他们一定为你担了不少心。”

    正思及此的安达神色顿变,扭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戚缭缭不为所动,说道:“其实你没有图真那么坏,我能留你到如今,不见得不能放了你。”

    安达不为所动。

    “不信?”戚缭缭笑微微。

    安达怎么可能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