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听她提到徐坤,神色稍缓。

    也许是她反应太过了。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又在富贵人家长大,何尝来那么深的心机。

    “应该的。寅郎心有大志,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她福了福身,离去了。

    她永远跟她亲近不起来。哪怕在她带着几个子弟自图真和安达手下突围出来,她也曾经心生钦佩。

    她太明白乌剌人的残暴,她能完整脱离出来,多么难得。

    她自己就不同了,哪怕是离开乌剌那么多年,伤痕还在,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还在,那些过往必将陪伴她终生,直到她未来不久后被挫骨扬灰。

    他说他们还有大半辈子的安稳,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她能不计较那些耻辱,她也无法将几条人命置之不顾。

    他的安稳是他的,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不会有资格跟着享受。

    回到房里,她平静地从医箱里掏出个小瓶子,倒了几颗药揣在手里。

    北真挺不了多久的,大军回营,很快的。

    一切都会很快就要了结的。

    ……

    皇帝到达大同时便收到了燕棠他们已经打北真的消息。

    别的先不问,先问了两嘴燕棠跟萧珩怎么应付战事的,有没有再出什么夭蛾子,这才安歇下来,翌日早起就又策马赶往清水营。

    传旨官到达清水营,直接发话要见镇北王妃,众人皆不知是皇帝亲来,便把他带到了戚缭缭院里。

    戚缭缭刚刚午睡起来,原本是打算跟燕湳带着红缨她们俩出去逛逛的,听说有旨意,便一路小跑到了院外。

    传旨官是乾清宫的太监李芳,见到她即笑着弯腰:“小的见过王妃。”

    “李公公!圣旨呢?”

    “圣上只有口谕,传王妃这就前往关内五十里接驾!”李芳笑着将手里一只玉环递过来。

    戚缭缭接过一看,瞬时讶了讶,这玉环跟他当初画给她的那个狼头图样的首饰,简直一模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