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你遇到了危险,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活着。

    “我不在乎你会不会跟别人好,我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好好活着,我比什么都满足。

    “缭缭,是我愚昧了。我不该把有些东西看得太重。

    “我接受你任何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只要你心里依然只有我就够了。”

    答案也许是早就有了,只是终归未能有机会明白自己的心情。

    贞节与性命孰轻孰重呢?

    把目光放远些,看到沙场上遍地的尸体,也许就会知道没有什么比还活着更重要了。

    看他人的亲人尚且如此,看自己的亲人岂非更如是?

    他爱的不只是还有贞操名节存在的她,也不是被人“玷污”之前的她,更是不管什么情况什么遭遇都能回到他身边来的她。

    她只要还爱他,一切又还有什么要紧呢?

    人生那么长,能将爱慕与守候坚持到底,本来就是一件需要不懈奋斗和努力的事情。

    所以虽然不愿意她来,但又幸好她来了,不然的话这席话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告诉她。

    戚缭缭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件事。

    憋着的眼泪倏地涌出来,她直身坐起:“瞎说什么?如果我死了,我可是不会希望你再娶的!

    “我可没有那么大方,我会要你一生一世只有我这么一个人,你不许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更不许碰她们一下!”

    “你怎么这么霸道。”燕棠闭眼忍了下疼痛。

    “我一直很霸道。”她说,“我不光自己霸道,将来还让给你生很多个又霸道又不衿持的儿女,我们围成一圈,每天把又古板又严肃的你烦得要死。

    “我们的儿子会是京师最霸气的纨绔,我们的女儿也会是大殷人人都说惹不起的煞女。

    “然后你大概就只能天天忙着应付登门来告状的人。”

    她语气又轻松又平和,这使燕棠眼前立刻展开了一幅画卷。

    他想象了一下长得像他的儿子和长得像她的女儿全围着他转的场景,原本涣散的目光莫名的浮上了一层柔光。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严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