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五娘说着,又放缓语气,对着失魂落魄呆望着前方的她说道:“你也跟我打听过这么多年了,又说她容貌极之出众,比你也只大出八九岁,那我猜想,这个人不是你姐姐就是你姨母什么的吧?

    “这军中的男人你也知道,漂亮又无依的小娘子流落在外,若是落在他们手上——”

    “你刚才说,忠勇王落葬之后墓中又葬了人进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徐夫人打断她,直直投过来的目光让人心惊。

    “……约摸是当年冬月。反正据说没过几个月。”

    关五娘说完,又拍了下巴掌:“这朝中王爵的事情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事情也不知道真假。

    “五娘在关外呆了大半辈子,忠勇王落葬的时候也曾经跟着乡民去送过行的,但是也从来没听说过后来再葬人进去的事情,你听听也就算了。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估摸着人是不在了,现在乌剌也灭了,也没法儿打听了。

    “但是瞧着你牵挂了这么多年,五娘也不想让你巴巴地白等下去……”

    后来她还说了些什么,徐夫人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八月里太阳底下的风像刀子,一下下地抽刮着皮肤,使她的脸色从原来的白,一寸寸地变成了灰白。

    何忠远远地瞧见关五娘离去,她还呆呆站在那里,不由得走上来:“夫人您没事吧?”

    她长久地呆立着,最后滚落一串泪珠,和着唇角溢出的苦笑一齐跌落在风里。

    ……

    燕棠出院门来的时候,刚好也遇见徐坤拿着马鞭出来。

    他随口问了几句巡察的事,然后道:“看到楚王了吗?”

    徐坤回想了下,指着西边:“先前瞧着驾马往西山方向去了,怕是去了遛马。”

    燕棠点点头,让他先忙,自己负手踱了几步,就搭在木栏上看起正摔跤消遣的几个士兵来。

    士兵们远远地冲他打招呼,远处白云悠悠,马儿小跑着甩尾,举目一派悠然。

    他忽然直了身,走到马栏下,顺手牵出来一匹马,也驾着往西山去了。

    萧珩坐在半山腰上,远远地见着有人驾着马自营防里驰来,他眯眼别开目光,折了根草尖衔在嘴里,看向了另一边。

    燕棠到了跟前,下马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关你屁事!”萧珩后脑勺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