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十几年他们虽然一直都是邻居,但她戚缭缭在他眼里不过与程家姐妹杜家姐妹一般,令他认真回想都可能记不太清楚具体长什么模样的存在。

    而自从这连串的事情发生,她虽然还是那么恶劣,但新的记忆逐渐已经把原先那层淡薄的记忆给覆盖了。

    这令他觉得她像是个陌生人,一个……又夹杂着一点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熟悉的陌生人。

    那抹熟悉,是他也无法形容的感觉。

    是她在他公事房里劝他放松对燕湳管制时的认真,是在对伤害苏家兄妹的苏慎云进行打击时的冷冽。

    也是在偶尔似笑非笑看着他时藏在目光深处的一丝隐约的感怀。

    然而,说她戚缭缭会感怀,这本身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她出身在锦绣堆里,从未遇到过什么挫折,哪里有事情值得她感怀?

    远的不说,近几年有关于她的传闻,不是成天跟燕湳程敏之他们吃喝玩乐打马游街,便是如何被戚家上下宠上天。

    所以,偶尔浮上心头的那抹熟悉感,最终又还是在这些事实面前变得荡然无存。

    他所熟悉的人,从来不包括她这样蜜罐子里长大的二世祖。

    孙彭是个太监,但也是个十分养眼的太监。

    堂堂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在当今的朝堂上可能不如某些朝代扎眼,但也不是非常人物。

    她去撩他,不排除她那臭毛病作祟,即便他是太监,也不影响她离经叛道。

    所以她就是个行事极其乖张荒诞的人,而这样的人行事,哪里有什么既定的准则可言。

    想到这里,他垂首又喝了两口水,然后一言不发越过她折上了来路。

    戚缭缭眼巴巴等他的水喝,没想到等了半天他竟要掉头走人!

    不由追过去揪住了他的袖子:“耍我?”

    燕棠沉了脸:“放开!”

    戚缭缭愈发将他胳膊掐紧些,一面呲牙:“不给我水我就扯你的衣服!

    “这里虽然人烟稀少,但走过路过的人还是有的,想不想让我给大伙都看看你镇北王那鼓胀的胸肌?”

    “戚缭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