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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棠一点也不想听。

    或者说,他压根就不觉得她狗嘴里能吐得出什么象牙来。

    他当作屋里没她这个人,自顾自地打开斗柜,另拿出一套茶具来,递给门槛外的惊悚地望着坐上他太师椅的戚缭缭的衙役,去重新沏茶。

    很多个日夜的独处造就他如今的隐忍。

    既然他已经知道他与这孽障不是一条道上的,那么他又在意她做什么呢?

    他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再可恶的人,只要他想,也自信可以做到不受干扰。

    他看着窗外的银杏树,正绿意盎然,这季节可真适合去郊外跑马。

    戚缭缭看着他背影,脑海里一时闪过他最后一次坐在宫宴上举杯的样子。

    她说道:“我想跟你说说湳哥儿。”

    他没有反应。

    戚缭缭接着道:“你不觉得你对他太霸道了吗?”

    燕棠拿起窗台上一枝箭头剔了剔落进缝隙里的落叶,还是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可他将来总得自立门户。

    “你们家又只有你们兄弟两个,你这什么都要管,他还怎么历练成长?”

    虽是他的家事,戚缭缭也不觉得自己管得宽。

    她若是不知道他七年后的事也就算了。关键是她知道。

    他战死之后,燕湳就蒙恩袭了镇北王的爵,人品倒是真的没话说,谁见了都说是个端正的少年。

    可就因为他打小被他拘束得紧,又哪曾有魄力把个王府打理得如他在时那般有序?

    光是应付他二叔二婶那一堆就够头疼了。

    不管这世他日后怎样,像他这么样把燕湳教成个五谷不分的懵懂少年都是不行的。

    她既知道未来,就不能不给他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