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关心这个?”孙彭笑起来。

    “当然,我姐姐还记着我的帐,等着罚我呢。要是再被他捏造出些什么话来,我不是得更倒霉?”

    她说道,又话锋一转:“我觉得那些乌剌人可坏了,扰我边境还不要脸地来燕京欺负人。

    “孙公公您觉得呢?”

    孙彭笑起来,说道:“如果要论他们欺负了姑娘这点来说,确实是够讨厌的!”

    他神色没有变化,平静得很,也滴水不漏。

    戚缭缭略凝神,又说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离京?”

    “至少是要朝贡之后,再把马匹交接完了。”孙彭点点头。

    “那马价可拟定了么?是公公负责马价的事么?”她说道。

    孙彭虽是望着她,倒是也没有质疑什么,仍是笑道:“还在议。是我负责。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什么时候议完了,姑娘问问令兄他们就知道的。”

    戚缭缭点点头,拢手笑着:“我觉得公公特别亲切。”

    孙彭也微笑道:“姑娘近来越发会说话了。”

    她又笑道:“那改日我能去看您养的鹿吗?”

    ……戚子煜扭头见着燕棠望着门外,不由拿胳膊肘戳了戳他:“想什么呢?”

    燕棠淡淡应道:“没什么。”

    说完又把身子扭转了回来,面对着长桌。

    先前进门的时候她就在盯着孙彭出神,这会儿又特地跑过来找他,他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戚缭缭想不出自己还能从孙彭这里挖掘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走出东跨院后她站在庑廊下思索,听孙彭的口气,目前没有什么异样,一切还是在照规矩进行。

    那么为什么他后来会死命地压马价?是受人胁迫么?

    可他虽然不算是什么呼风唤雨的人物,皇帝也未曾过度放纵宦官的权力,但要想有人胁迫到他头上,怕是轻易也没那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