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能知道苏沛英为了麻痹他们,深怕他们阻拦他会试,居然在考取举人之后,接着默默无闻地装了三年!

    前不久又金殿传胪,名扬朝野,成了为数不多有资格进翰林院的士子其中一员?

    他中了进士,就成了天子门生,已经算是朝官了。这令他也不能不在许多事上因之让步。

    可是越是让步,他就担忧越甚,这苏沛英,总像是一头温文饱学的狼,他就算再斯文再儒雅,他也是头狼!

    眼下虽然不怕,可等到肌肉结实了,牙齿锋利了,总有一日会反过来撕扯他!

    ……这么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们是亲父子。

    可是他却深切地知道,至少是感觉到,他们兄妹并没有把他当成什么需要尊重孝敬的父亲!

    在他往年无所谓地对待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他对他们做过的事情一笔笔地记起了帐!

    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还能希望苏慎慈嫁给背景这样坚实的燕棠呢?

    有姚氏及她所生的子女在,他再怎么做也不可能挽回苏沛英他们的信任了。

    而昨夜里苏慎慈那样机敏又有胆气地应对着他和苏慎云,就更令他心生忌惮起来。

    苏慎慈不会突然之间就会变得这么强硬,他想来想去,她的最大倚仗只有燕棠。

    难不成苏慎慈也骗了他,她与燕棠这些年看上去平平常常,实际上私下里却已经到了情投意合的地步?

    而她突然地强硬,是因为燕棠许诺了她什么?

    “阿慈没给我添麻烦,阿慈很守规矩”,这表示什么?

    至少是在维护她!

    他觉得自己应该再问点什么,但又觉得什么也不必再问了。

    不管怎么说,燕棠是维护苏慎慈的,且与苏沛英关系也很好,这是事实啊!

    “我就怕阿慈胡闹,扰了王爷公务,若没有那是最好!”

    他站起来,笑着拱了拱手。

    燕棠见他古里古怪地到来问了那么一句话,又古里古怪地闷头坐了半日,忽然又告辞,也是盯着他背影直到消失才收回目光。

    “回去让黎容查查看苏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冲侍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