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绷紧的身子在停顿了一瞬之后,不着痕迹地松下来。

    但是一想到这霹雳弹原是贴身藏在怀里的,须得接触到他中衣才能拿到,他那才刚刚归位的热血便又迅速集结到他脑门——

    “说话呀!”戚缭缭又懒洋洋地推他的胸。

    他胸肌在颤抖,后槽牙也在颤抖:“一颗就能破石门,两颗你想当炮灰吗?!”

    戚缭缭便又犹豫了。

    他们所处的位置离门不远,而且屋子这么小,如果一颗就能破石门,那么回头岂不是他们也得受伤?

    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也开始沉默。

    他不能再跟她呆下去了,这人简直无耻!

    他屏息半晌,说道:“我身下的砖缝里有把匕首,拿来把窗户剁开!”

    虽然拿刀剁窗是最笨的法子,可眼下她分明是个窝囊废,也不能寄予她别的希望了。

    再说有件事让她做,起码她也没空对他动手动脚!

    戚缭缭依他的话,从砖缝里摸出一把三寸来长的匕首。

    匕首拿在手里沉甸甸地,应该不是寻常物,但是刀柄上没有任何纹饰,看得出来此人行事甚为谨慎,不像是会轻易落什么把柄在人手上的人。

    她回头看了看那宛如儿臂粗的窗户栅栏,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一个穿着夜行衣出来偷鸡摸狗的人,还跟她装什么纯情呢?

    她扬唇,刀在他胸口轻轻一拂:“知道了。”

    男人目光阴寒,身子绷得像要爆炸。

    戚缭缭对他的能怒而不能动感到很满意,走到窗户下,猛力剁了起来。

    她有刀子和火器在手,倒不怕一只弱鸡能奈她何。

    只不过窗户是完好的,门是先前杜若兰他们锁上的,男人定是他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进来了。

    如果他是燕京本地人,那他很可能也从杜若兰他们的对话里认出了她是谁。

    但在她恢复意识之前他又在脸上仓促覆了面巾,明显是不想她看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