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自怀里掏出瓶药啪地拍在桌面上:“戚子煜是很狡猾,但是你大概不知道,我燕棠这些年里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耍起手段来也不比他好多少。

    “就算动粗打了你,你觉得我把这药吞下肚,最后到底谁更倒霉?”

    萧珩吃痛坐下来,恨恨盯着这药瓶:“毒药?”

    燕棠挑眉,又嚼了两下槟榔:“槟榔是你的,车是你的,我在你马车上吃东西中毒了,你说算谁的?”

    萧珩盯着那药瓶看了半刻,寒脸拿过来,拔塞闻了闻,怒道:“你他娘的真不要脸!居然随身带着雷公藤!”

    燕棠一脚踏在他榻上,睥睨他:“没错,这就是我们师门制的雷公藤。

    “你师父没教过你么?出门在外,解毒防虫的药总得备几颗在身上。

    “小师侄,你这功夫学得还不到家呀!”

    萧珩略显沉默。半晌他扫了一眼他,重又安适地伸长腿靠回榻上。

    燕棠也坐了回去,漫声道:“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萧珩捻着佛珠,扬唇道:“你怎么不去问她?”

    燕棠寒脸不语。

    他又道:“怕她觉得你管得太多?又还是不想被打击?又或者,是因为我比你热情大度,怕从她口里听得我比你更招女孩子喜欢?”

    说到这里他悠然往枕上一靠,又道:“你刻板无趣,闷头闷脑,而她热情活泼,娇气娇纵,你说说,你们哪点相配?打听这么多不是自寻烦恼?”

    燕棠拔了瓶塞,仰脖便要往嘴里倒。

    萧珩目光陡寒,一脚把他胳膊给踹飞!

    燕棠悠然睨视他。

    他咬牙:“几个月前京师街头偶遇过一回,满意了吗!”

    ……回龙观是座道观,前后三进带东西跨院,正殿供着太上老君,内殿则供奉有送子娘娘,药王爷等神灵。

    东院为道士们日常起居所用,而西院几座院子则用来供某些达官贵人上山小聚之用。

    只因道观西侧种有大片梅林,且有些年头了,眼下不光是花开得美,就连树也别有一番美姿态。

    苏慎慈带了笔墨,兴致勃勃打算要画几副雪梅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