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缭缭与她唠了会儿家常,然后掏出一幅画来给她看:“许姑娘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画上有徐夫人凝视过来的样子与真人有九分相似。许灵莺凝眉看了会儿,茫然道:“这是谁?”

    戚缭缭略顿,就把画收回来了:“前几天在你门外看到的,觉得挺漂亮的。”

    就算徐夫人真是许潜的什么人,许灵莺不认识也是正常。因为她是遗腹女,而徐夫人比她大那么多,孙彭将她隐居在通州,不可能有见到的机会。

    但是,她又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画了这张画。就想着万一呢?

    显然,是她想多了。

    毕竟除去一个模糊的年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与许潜还有什么关联。

    不过同样想多的还有燕湳。

    燕棠成日在宫里进出,从来没跟皇帝求过一次涂在姑娘家脸上能把皮肤变白的香脂,甚至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当然,隔段时间没见,如果乍然在坊间见到她,他也还是会觉得她比从前略黑了些许。

    回来这段时间戚家又把她给养胖些了,那脸蛋便黑圆黑圆的,他暗暗地觉得像只褪了色的黑芝麻团子。

    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黑一点儿有什么关系,反倒让他暗暗地想要咬上一口试试。

    当然这种话他是肯定不会再说出口的了。

    他也不敢让她知道他有这样阴暗龌龊的想法。他觉得她说不定会打死他。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肯主动碰回他,想好对他“负责”呢?

    他总是又喜又忧地想。

    到了中旬,叶太妃在午膳后找他说话:“这个月你满二十岁,该举行及冠礼的。虽然你早就已经袭爵扛起重担,实际上早已成人,但总归还要是要有个章程。礼部那边跟你说过了没有?”

    “说过了。”燕棠道,“皇上已有旨意下去。殿下昨日也找我说过这件事,说大致就照楚王的仪程差不多办。宿宾的话我想请坊间几位叔伯,还有就是与父亲交好的几位世叔伯。”

    叶太妃点点头:“你二叔呢?”

    他漠然啖了口汤:“照请,但没有他什么事,充个数而已。”

    叶太妃没有意见。但转而她又抬眼,幽幽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他放了碗,看过来:“母亲何出此言?我是燕家长子,父亲不在了,本该我扛起家业。我只愿我能及得上父亲当年一半,不让您和他太失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