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缭缭道:“您的意思是铜牌落在营署,且是有人故意拿走的?”

    “我的确是有这个怀疑。”陈国公说,“因为当天夜里皇上兴致极高,大伙久未参与这样的活动,对翌日的狩猎都抱着莫大斗志,高兴得来走动得也多。

    “我喝了不少,来来去去的都不知道有谁,后来细想,竟都想不出来是哪个干的?”

    戚缭缭看了下燕棠。

    燕棠沉吟说:“断口齐整,那自然是被利器割断的了。而随身带着利器的人,且还能不动身色行事的必然身怀武功。

    “据我所知,此番随行的文官没有什么会武的,偶有一两个家里习武的,因着出门侍驾,每日里出入皇上身边也得经过金林卫搜身。

    “所以文官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此外,既然这牌子属于人为,那与换我箭的人必定也是同一个。

    “你的铜牌在围场里没有太多用处,但回京之后用处甚大。此人拿你的牌子,有两个可能。

    “一是想借着这牌子准备回京之后做什么文章,二是只打算引你回营署,因为你半夜回了营署,必然会有人证,这样你的嫌疑便就大起来了。”

    陈国公不禁点头。

    戚缭缭沉吟道:“如果偷牌子是为回京行事做打算,那为何据金林卫的人说,国公爷的牌子又确实在营署被发现呢?他不是应该收着不放出来才是正理吗?”

    陈国公也道:“我回了营署四处寻找,兵器库的人也帮着找,最后在议事的桌子底下被找到的!”

    燕棠道:“所以就很可能是后面这种情况,他偷牌子放在营署,就是为了让世伯有个深夜来到兵器库的实证,用以混淆视听,目的就在于嫁祸。

    “而牌子放在他身上,是有风险的,如昨日这般金林卫带着人搜房,很可能就被搜出来。”

    戚缭缭略想,又问陈国公:“国公爷在查找牌子的时候,兵器库轮值的所有人都去了?”

    陈国公略默:“老夫位列国公,他们一些小吏,倒也不好不跟过来帮忙行事。”

    戚缭缭听完没做声,思索了一会儿,就跟燕棠使了个眼色来到外头。

    月色下,她袖着手立在墙角:“我那天早上在问典史们的时候,他们说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离开过岗位。

    “但后来他们却招认说陈国公去过营署找铜牌。

    “那么我想,换箭和割牌子的人要么就藏在兵器库轮值的那几个人里,要么就是他们压根没觉得陈国公回去找牌子的当口便成了贼人犯事的契机。

    “但此人计谋生在狩猎分队名单出来之后,而名单定下后你们当时就已经走出屋来,留给对方筹谋的时间不多,所以我想,这个人又未必是独独冲着陈国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