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斥道:“听见没有!”

    梁溧怨恨地瞪向戚缭缭:“想要拿回人去,要么你给我跪下!要么把邢烁燕湳程敏之他们几个喊过来给我跪下!否则什么都免谈!”

    戚缭缭冷笑:“你这么喜欢让人跪,是有多想要万人之上那个位子?”

    赵胤倏地变色:“戚姑娘这话不可乱说!”

    “是我乱说么?”戚缭缭寒脸,“赵大人也是有意思!

    “特特地跑过来和稀泥,却既不把两边家长叫来,明知道孰是孰非,又偏生不吭一声,只任凭梁溧跟我胡搅蛮缠与我扯皮。

    “你莫不是看准我戚缭缭身矮体弱,故意在此拖延好让梁溧打我报仇吧?!”

    赵胤愕然。“姑娘这话可就重了,赵某可犯不着行这等阴司之事!

    “既然姑娘与梁溧都嫌赵某多事,那赵某便先且告辞,你二人自行处置便是!”

    说完拱拱手,抬脚便要走了。

    萧珩扇子击击手心,说道:“戚姑娘不过是被家里人娇宠惯了,眼里揉不进沙子。赵大人雅量,何必跟个小姑娘置气?”

    赵胤停住沉气,回头要说什么,萧珩却已经扭头,望着梁溧:“原来是梁少卿家的公子。”

    梁溧听得他言语之间偏帮戚缭缭,少不得浮出些凛色,只颌了颌首,算是应过。

    萧珩扇子一抬压在他肩膀上:“梁公子好大的气性。你便是瞧不起我这闲王,跟个姑娘家当街动怒也不嫌丢脸?”

    那扇子看着轻飘飘,但下意识想要挺身回话的梁溧却是无论如何也直不起腰来了!

    萧珩垂眼睥睨,眼看着他身姿晃动,眼看着他额头冒汗,手下扇子却丝毫未有动挪。

    “王爷……”赵胤也看出来萧珩表面的和气之下掩藏的寒意了。

    戚缭缭袖手旁观。

    她对于萧珩会伸手相帮并不觉稀奇,毕竟他是要利用她针对燕棠的。

    且文武官之争影响朝局,梁溧对勋贵如此心忿难平,他身为宗室,可不是半点干系都没有。

    不然的话前世里他对战后文官倾轧武将的朝局就不会那么关注了,甚至于孙彭之死背后牵涉的利益层面都是他分析给她的呢。

    静谧的人群里终于传来扑通一声,梁溧没忍住,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