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相伴,待钟鸣回到院落中时,木门紧闭。

    屋内是两位丹鼎派道士,张念尘的伤势虽不伤及性命,但也需休养。

    钟鸣没有直接推门而入,他蹑手蹑脚来到门前,通过门缝往屋子里瞅了瞅。

    木凳上点着油灯,旁边地上搭了张草席,张道祯盘膝而坐,呼吸缓慢悠长,应是在静心养气,钟鸣的红木大床则是被张念尘霸占了,小道士呼吸也平缓许多,睡的很沉。

    “看来今夜这家中是没我的位置。”

    叹了口气,钟鸣踱步走到梁余的家中,准备在这里凑活一宿。

    梁余家不但乱的很,还有股臭脚丫子的味道,钟鸣捏着鼻子,辗转反侧好久才睡过去。

    若不是今夜实在太累,钟鸣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在梁余的猪窝家中睡着。

    淤泥村外依旧是尸气冲天,钟鸣酣眠入梦,可对于很多人来说,今夜,必定无眠。

    ……

    断壁城墙之上,田行健捏着黑色短笛站在城墙之上。

    就在刚才,田行健手中与黎阙传信的仙石碎了。

    碎成尘埃,随风飘散。

    仙石里有黎阙的一缕仙气在其中,只有主人身死,仙石才会破碎。

    这也让田行健明白,黎阙不只是出了事,而且丢掉了性命。

    此时,田行健再也笑不出来,即使城外万尸涌动,无声地冲击城墙;即使城内乱成一片,城民们哭天喊地呼救。

    平时里最爱看热闹的田行健,也没了心思去看这场万人惶恐的大热闹。

    黎阙的死田行健并不伤心,田公子向来不为旁人伤神,黎阙跟他只是师兄弟关系,还不足以让他伤心。

    田大公子笑不出来是因为他有恐慌,那人杀了黎阙,也代表那人也能杀他。

    望着城墙下涌动的尸潮,田行健眉头紧锁,他捏笛子的手更用力,虎口都开始发白。

    笛子亮起幽幽黑色的光芒,似有黑色火焰在短笛上燃烧。

    皱眉思索半响,田行健才喊道“笑笑,我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