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天色阴的像浸了水的抹布,空气也泛着股潮味,蚊虫夏虫滋生得更多,熏了艾草也不顶事,这叮咬过后刺痒得让人心神不宁。

    凉风铺子里。

    陈珊娘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恨恨得扔下脂粉盒子,骂道“这遭瘟的蚊子,叮着咬那的,真是让人不得安生!”

    一旁的丫头赶紧低头把地上的粉盒子拾起来,看了眼陈珊娘鼻头上那红彤锃亮的蚊子包,想笑还怕惹恼了主子。

    陈珊娘看自己美艳的一张脸上涂添了个臭蚊子包,气的就想发火,这遭瘟的蚊子叮哪里不好,偏偏叮在她鼻子上!她压抑住怒气,又想起什么,喝道“少东家又一夜没回来!”

    丫头卑躬屈膝道“是,是的。”

    “外面的花就是比家里的香!”陈珊娘气的将梳妆台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在地上,一双美目恨得通红“没有我陈珊娘,他还能如此逍遥去青楼里找女人!”

    丫头又赶紧闷着头收拾东西。

    过了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掌柜的声音“夫人,您让查的事有下落了。”

    小丫头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过一旁的白纱给陈珊娘戴在脸上。

    陈珊娘走路带着风进了厅堂,就看到厅中间站着个穿着短打的乡野村夫,一旁是凉风铺的掌柜。

    掌柜开了腔,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凉风铺子管事的夫人。”

    那人长了双倒三角眼,一见陈珊娘曼妙身姿,鼠眼猥琐得亮了亮,赔笑道“小的遥水村王阿三,那天恰好撞上了咱们凉风铺的伙计,相谈几句后恰好认识夫人想调查的人。”

    陈珊娘坐在主位上,一双美目懒洋洋的“那就说说吧,你知道点什么。”

    王阿三没有被美貌冲昏头脑,鼠眼不安分的四处望着“这个嘛……”

    陈珊娘给掌柜的使个眼色,掌柜的会意,从袖口拿出个香囊丢在王阿三怀里。

    王阿三接过来就赶紧打开数了数,三十多文,能吃一顿好酒!

    他笑道“那位哥儿倒是没什么古怪之处,不过那个带着孩子的夫郎我可是在熟悉不过,他丈夫得罪了大人物被人弃尸荒野了,他孤儿寡夫没少被同村人欺负,唯一的怪事也就是他前些日子去山上真的采回来了蜜,我听村里的婆娘说他好像要用这巢蜜做药材。”

    “药?”陈珊娘美目一凝,心里暗道,难不成是打算将药卖给玉桥肆?不妥,不管这人要卖何物给玉桥肆她都不能让他们成事,打压玉桥肆的计划准备多年,怎么能在这个关头功亏一篑!

    她又看向阿三,虚伪笑道“哟,这样看来这位夫郎还真是命苦,同为父母我可是最看不了孩子受苦,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他,我们凉风铺正好缺个做事的,工钱每月一钱银子,你看看这位夫郎做不做?还有要是他真能做出什么药,我们也收了,保准啊不比玉桥肆给的他价钱低!”话末她又是一顿,话里有话道“如果事成,我凉风铺也不会亏待你的。”

    阿三眼珠转了几番,赔笑道“夫人真是心善,那小的这就回村就问问那乔夫郎!”

    因为和沈家约好了三日之后来取药,乔棉暂时压下赚了钱的喜悦之情,第二天一早就将空间的药膏倒在家里的几个大木盆里,这药膏质地顺滑,弹性十足,轻轻一碰盒底就药顺着盒子掉出来了,这一工序倒也不费力气,难就难在要把这药膏第二次装盒,这个任务量很大,就凭乔棉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办到,于是他就去找了唐家父子,还有李大娘母女以及上山去找过他的孙大娘和她家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