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谢谢你了。”何昀越望着她,眼里渐渐地柔和下来,沁出点点的爱意。

    “咱们之间还谢什么。”祁菲不在意地笑笑,转了个弯后在一栋二层单人公寓前停了下来,“就这儿了。”

    何昀越跟着下了车,打量了一番这栋暖色调装修的小公寓。

    “不大,但是现在也只能委屈你何少将就一下了。”祁菲打开门,从玄关下的鞋柜里拿出两双新拖鞋来。

    “委屈什么,要不是你,我现在都要去睡桥洞了。”何昀越跟着开了句玩笑,换上拖鞋踩在地板上的一刹那终于松了口气,从机场逃出来后就一直紧绷神经松懈了下来,“现在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不错了,我哪里还敢挑三拣四的。”

    祁菲笑笑,没再多说,只领着他到楼上去:“楼上有一间主卧,那边还有间客卧——你就住主卧吧,我只偶尔会过来,也没住过几次,被褥都有钟点工定期更换新的。”

    她拧开房门,与外界的亮堂相比,紧紧闭拢着窗帘的房间便显得有些昏暗,里面空间不小,一张大床摆在了正中央,尤为显眼。

    “没事,即使是你睡过的我也不介意。”何昀越随口一说,等气氛显出凝滞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

    “菲菲,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尴尬地笑了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祁菲打断了。

    “我知道。”女人一笑,许是有旁边家居用品衬着,显得比平时更亲近诱惑。

    何昀越看着她,眸色深了些,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对了,这次让那个女人侥幸逃过一劫,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祁菲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这阵子恐怕被季宸宁盯的很紧,要动手还得再找情况。”

    “可是,正因为季宸宁以为你已经出国了,这才变成了最好的动手时机——化明为暗嘛,你觉得呢?”她料到了何昀越在经过这次打击后许会退缩,但是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程稚心耀武扬威,这怎么可能!

    而且她被下了那种药,又没有被孟星河碰,可想而知药力是被谁解了的。

    想到这里,祁菲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后便是更深切的怨毒。

    何昀越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失态,对于她逼得这么紧也有些怀疑,他略略垂眸,语气有些低沉:“你这么想急着对那个女人动手,究竟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季宸宁?”

    他虽然喜欢祁菲,却也不想被人当枪使,为他人徒做嫁衣。如果他所有的努力最后都是将心上人往季宸宁身边推的话……

    祁菲敏锐地注意到了何昀越的情绪,咬了咬唇,一脸的哀伤:“昀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些不可思议?”她长叹了口气,“我也觉得自己变了好多,可是我——还有你,我们三番两次地被那个女人戏弄,害得这么惨,你让我怎么咽下这口气?”

    她身子隐隐有些颤抖:“我自出生以来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至于季宸宁——”她眼眸黯淡了下去,“他虽说是我未婚夫,但这份情谊在他因为别的女人而将我送进拘留所的时候便已经消弭殆尽了。”

    悲愤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何昀越听着有些心疼,看着祁菲孤单站立的身影,忍不住上前去将她拥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菲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勾起了你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