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星河被人叫过去说了几句话,回来时面带愧色,程稚心便隐约明白了这次怕是走的没那么顺利,果然就听孟星河道:“我有个病人出了点事要过去看看,要不你先等我会儿?”

    医院里这种事情多得很,程稚心倒是不觉有多少郁闷,只是有些担心:“什么事,严重么?”

    现在不讲理的医闹太多,她怕孟星河也会遇到那种麻烦。后者倒是没她这么担心,只是见她的确没生气后便放松下来,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是主刀医生,所以得过去一趟而已。”

    见方才同孟星河说话的人不停地看表,程稚心也不再耽误人:“那你先去吧,我去车上等你。”

    孟星河本来想让人去办公室等自己的,但想想程稚心可能更想早点离开这儿,便也没多说,直接把钥匙递了过去:“我很快过来。”

    两人在大厅分开,孟星河匆匆去了楼上,程稚心则是去了地下停车场。

    院里医生一般都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不过因为上面停车的地方更方便些,再加上与地下停车场隔着一道墙的地方是太平间,所以除了院里的人,外人很少有把车停下面来的。

    但还真别说,就算是白天,一个人进了这种地方也是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程小姐?”

    就算程稚心已经尽量畅想着以后的生活分散注意力了,但骤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还是惊出了一身细毛汗。

    以至于她都没听出来这声音熟悉的很,转过头才发现竟是先前将自己喊进季疏雨病房中的那保镖。

    想到可能再去面对季疏雨或沈曼云,程稚心骤然冒出种“还不如真见到鬼”的心情。

    那保镖却像是没发现她满脸满身都散发出来的抗拒,往旁边侧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先生让我送您离开。”

    这句话也并没让程稚心好过多少,好嘛,沈曼云母女俩不来烦她了,季宸宁直接顶上了呗?

    她有些烦躁:“季夫人让我离开,你也该听见了吧?”

    那保镖不为所动,又重复了一遍:“是先生的吩咐。”

    得了,意思就是季宸宁的话比沈曼云更管用,她与沈曼云协议出的结果在这位先生面前都是废话。

    程稚心很想让季宸宁母子俩自己去吵个结果出来,保镖却像怕她不配合一样,又催了一句:“程小姐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先生说。”

    显然是打算将“先生”的话贯彻到底,程稚心有种预感,如果自己真的不跟他上车的话,这人可能来硬的。

    总归季宸宁的话是“不可违背”的,程稚心也不再做无谓的反抗,心下稍作计划后便点了头:“好,我自己去跟他说。”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走的,沈曼云那边先前是被孟星河堵的忘了“赎罪”这一说,算是过了关了,季宸宁这里她便亲自说又如何。

    早早把一切都说清楚,以后也省的这人再寻什么理由打乱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