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璟然的情绪重新平静下来,眼重的涟漪也逐渐消散,他看着自己哥哥,神情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意味:“她昨天晚上不是回去了吗?你会不知道?”

    平静的眼眸下藏着一丝扭曲的嫉妒。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季宸宁顿了顿才平静地开口:“我说的是护工。”

    季璟然冷哼一声,没有再出声理会。

    季宸宁也不在意,提着保温桶靠近床铺,将其搁置在了桌子上:“带了粥,先吃一些。”

    病床上的青年目光在保温桶上扫过,眼神中透着一抹狐疑和不满,暗沉沉的意味让人心里发慌:“她人呢?”

    昨天临走前不是还说早上会来的吗?结果回去了一趟后便不见了踪影,就连早上的粥也是季宸宁提过来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两个人很可能住在了一起。

    想到两个人有同居的可能性,季璟然的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同时一抹失控的慌乱从心脏冲向了五脏六腑。

    “她今天有事,所以我代她来一趟,有些事我想也该说给你听了。”

    季宸宁慢条斯理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放在桌子上后将保温壶的盖子拧开,里面的热气瞬间沿着桶壁攀爬了上来。

    香甜的气味充斥着这片空间,但气氛却越来越紧张起来。

    季璟然盯着自家大哥,一动不动,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易察觉的惊恐。

    这是想要跟他摊牌吗?

    如果摊牌的话,那他们之间最后一块心照不宣的遮挡都会被揭开,到那时,他或许再也没有办法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将程稚心留在身边。

    一刹那,男人浑身寒毛倒竖,仿佛皮肤都紧绷了起来。

    但另一个人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弟弟紧张的心绪,他手腕沉稳地给他盛了一碗粥,不曾洒出来一滴。

    “先吃饭吧,吃过了我们再好好地谈谈。”

    将桌上的粥推向边缘,保证在季璟然够得到的范围内后,季宸宁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但季璟然却看都没看那碗粥一眼,他现在情绪紧张,一颗心如同如同装上了弹簧一般根本就停不下来,现在让他安静地去喝粥,这不是笑话吗?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季宸宁也没有继续逼他喝粥,沉默几息才答:“我是为了她的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