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冯笑香虽有点莫名其妙,却还是查起了林蔚的履历。

    “他……没什么交集啊,林蔚的父母是工人,他从小就跟父母在墨城市区长大……等等,他父亲的祖籍倒是在鹿角湖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父亲是接了爷爷的班,进城工作的,家里大伯和叔叔还住在鹿角湖附近。”

    “祖籍……”闫思弦皱眉,又问道:“家属还没走吧?”

    貂芳叹了口气,“自从认完尸体,就一直没走,在大厅坐着,等咱们的说法呢。”

    闫思弦立即起身,出会议室,奔向市局一楼的办公大厅。

    窗口岗位的文职人员已经下班了,白天里人来人往的一楼大厅,此时空落落的,靠墙的一排塑料板凳上,坐着一对年近60的夫妇。

    闫思弦有点不敢置信,来认尸时,他们看起来不过四十余岁,此时……要说一夜白了头,也没那么夸张,但就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对劲了,腰也弯了,背也佝偻着,脸是死气沉沉的灰色,像两尊雕像。因此才显得格外苍老。

    闫思弦少有的于心不忍,他已经了解到,林蔚是这个家庭里的独生子,他死了,这个家也就完了。

    他掏出手机,点了两份外卖,然后安安静静地在老两口身旁坐下。

    女人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面,然没察觉到身旁有了人,男人抬起头来,呆滞地看了闫思弦足足三秒钟,一开口却是十分热切的声音。

    “警察同志,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不像询问案情的受害者家属,倒像是守在医院手术室门口,期待着手术室里的病人能有一线生机。

    闫思弦无法给他任何希望,只能沉默地回看着他。

    终于,林蔚的父亲回过神来,想起了目前的状况,像一只老乌鸦,悲鸣一声。

    他的母亲很快夫唱妇随起来。

    哭了不知多久,还是男人先止住了哭声,闫思弦便见缝插针地问道:“林蔚是在鹿角湖旁边被发现的,他对那一片熟悉吗?”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用?”他问道:“人死了,搞这些还有什么用?”

    “总不能白死。”

    “没用了,查清楚,人也活不过来……”

    无论闫思弦再问什么,这对夫妻都不答话。闫思弦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时间尴尬地流逝,好在外卖送到了,闫思弦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招呼两人先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