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舒自是不肯,两人在一起,涂岩是不肯她花钱的。她自个的钱,胡乱花了就花了。涂岩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永舒舍不得装阔。

    她拒绝道:“我没恁娇气,你别看我穿得人模狗样儿,看着娇滴滴的,其实可厉害了,徒手提两桶水都不是问题。不就穿高跟鞋么,穿着穿着就习惯了。这是个过程,早晚都要经历。”

    “车都来了,给个面子,小鸟依人会儿,别充大力士。”涂岩哪里不晓得她不舍得花他的钱,心都要化了。

    今儿一出站,他远远一看,见她在人群中,红衣黑裙、长发飘飘、冰肌玉骨,比电影里的人儿还美丽几分,就有些发怵。

    这样娇俏的人儿,多的是人珍之爱之,他真的能拥有吗?

    可就是这样的美人儿,是如此醉心于他,一见他便眉眼飞扬,一望他便神情温柔,一看他便笑容甜美,怎能叫人放手?既然放不下,就只能加倍地珍之爱之。不然,如何报答那一片柔情?

    让她穿着高跟鞋挤公交这种事,涂岩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在他的要求下,二人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永舒就道:“我妈以为我去照相馆了,周一分配表一贴出来,想来我室友也没心思照相了。”

    涂岩明了,商议道:“先送你去学校,我回家放了东西就去照相馆接你,成不?”

    “我晓得回去,不用你来接。中午我就不回去吃饭了,还要回学校收拾被褥。你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也累了吧?在家里好好休息。陆姨和涂叔这些日子为你忧着心,好好宽慰他们。再说,你一回去,你二伯和亲近的叔伯不得过来说话。一应酬起来,你哪来的功夫接我?”

    “接肯定是要接的,下午去学校接你,成不?”涂岩不放心,永舒今儿打扮得太漂亮了,戴的首饰又贵重,只得殷勤叮嘱道:“记着,不管去哪,要有伴,晓得不?”

    “晓得。”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司机见他叮嘱个没完,笑道:“老兄,娶这么个漂亮媳妇,够你愁的不是!”

    涂岩没说是不是,只道:“做人不自在,自在不做人。做人一日,哪有不愁的,不是愁这个,就是愁那个。”

    “老兄这话有几分道理。不过,愁也不顶用!前些日子,我家老头不日也愁夜也愁,愁我是个无业游民。可愁有啥子用,该哪样还哪样!如今呢,机遇一来,一个月里赚个四五百块钱,跟玩似的。我就说,是金子到哪都发光,是不是这理?老兄原先是部队的吧?难怪能找这么漂亮的对象!这时节回来,想来是响应上头的号召了。怎么着,工作落实了没?”司机拉家常道。

    涂岩随口道:“落实了。”

    “级别没降吧?工资没少吧?”司机又问道。

    涂岩笑笑,赞道:“老兄见多识广,这你都猜得到。”

    “说不上见多识广。”不过是见人姑娘冷冷的,还有什么猜不到。

    这么漂亮的姑娘,听话里的意思还是大学生,什么人嫁不得。嫁这么个人,白瞎了!

    “我还说要是没工作,就把你介绍给我们车队,成不成的总是条路。”司机继续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