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苑

    盛允信抱着傅玉瑾好一阵闹腾,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才到了翠竹苑。

    对于二人的姗姗来迟,太妃一笑了之,并不在意也不苛责,可以说是“好婆婆”的典范了。

    傅玉瑾先是行了礼,起身时这才瞧见一旁端坐着的云香儿,云香儿秋波流转,一双美目自盛允信进到这间屋子时,就一直不曾从他身上离开过。可惜看了个寂寞,盛允信满眼都是傅玉瑾。

    云香儿满腔情意无法诉之于口,只能在一旁静静坐着,眼热这二人的亲密,心中的憋闷委屈暂且不提,面上得体的笑意也似乎挂不住了。

    盛允信和傅玉瑾入座,傅玉瑾好像才看到云香儿一般,随口说道:“云侧妃也在呢?”

    云香儿见傅玉瑾特意提起她,不得不起身行礼且说道:“这几日太妃身体不适,妾身一直侍奉左右,姐姐一直不曾来请安,自是不知道了。”云香儿说着话,发间的白玉嵌珠翠玉簪轻轻摇晃,既惹眼又趁的她肤色娇嫩,粉颊玉润。

    还没等傅玉瑾开口与云香儿较量,盛允信便沉下了脸,道:“太妃身子欠安,为何没有人告诉本王?”

    盛允信凌厉的眸子扫过姜妈妈等人,姜妈妈赶忙跪下,道:“王爷恕罪,太妃已经断断续续的咳嗽了许久,都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医都请了好几回,可就是不见好。老奴去了好几趟皖栖院,却都被通报的妈妈说,王爷和王妃正忙,她听王妃的吩咐不敢打扰,又说太妃身子抱恙不找太医找王爷王妃又有什么用......”

    “姜妈妈,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太妃满脸责怪,因为急着出声,还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盛允信赶忙上前,亲自帮太妃倒了杯茶水。太妃满脸动容,待缓过劲来才温声说道:“子玉不必忧心,老毛病了,无碍的。”

    云香儿见姜妈妈的话被打断,自然不甘,又将刚刚的话茬提了出来:“姜妈妈,王爷待太妃如何你也见着了,又怎么可能让下人不敬太妃,这话可不能乱讲,冤枉了好人。”

    云香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挑拨离间。

    但姜妈妈却好像当了真似的,她撩起额前那厚重的刘海,露出一片还没消退的淤青,道:“天可怜见,侧妃看看老奴的额头,都是那日与皖栖院的人起了争执,被那看门的老婆子推倒所致。老奴不是惹是非之人,都是那婆子说话太过气人,老奴才与之争执了几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姜妈妈说得动容,再加上她平日里人缘颇佳,翠竹苑众人鄙夷的目光都落在了傅玉瑾身上。傅玉瑾如芒在背,却不曾开口解释。

    太妃责怪的看了姜妈妈一眼,继而又看向盛允信解释道:“想必是那些个婆子自作主张,若是说王妃特意这样嘱咐下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傅玉瑾笑了起来,本来是两个婆子间的口角,却说着说着说到她的头上来了,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云香儿看着傅玉瑾面上带笑,一副并不思过的模样,出言嘲讽:“姐姐一点也不自责吗?难不成是想待太妃因病卧榻之后,再从太妃手中夺权不成?”

    众下人如壶灌顶,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开了窍。王妃哪里会无缘无故的得罪太妃,原来是想从太妃手上夺权呐。想想也是,谁会对自己本来就应该掌握的权势说不呢。

    信王府家大业大,怪不得王妃想要夺回自己的管家权利。之前太妃提出要将手中的权利交出,是王妃自己拒绝的,现如今重新获得了王爷的宠爱,这又不甘心了。用这些个恶心人的法子逼太妃交出管家之权。

    盛允信瞪了云香儿一眼,道:“别用你的那些肮脏思想去揣测别人。”说完云香儿,盛允信吩咐道:“将皖栖院的婆子带来。”

    傅玉瑾看了他一眼,继续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