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着急。可是沈怀微就是觉得,必须要立刻马上当面告诉晏守霁,一切。

    否则,否则……

    沈怀微想起了,刚刚转身时,晏守霁眼底的波涛汹涌,痛得隐晦而淋漓。

    当沈怀微浑身冷汗,踉踉跄跄冲入酒吧时,大厅已经不见了晏守霁的身影,一瞬间,沈怀微心跳不由停滞了一秒。走了……吗?

    沈怀微咬牙快速走到吧台前,问调酒师:“看到刚刚那个穿着灰色羊毛衫,戴金丝眼镜的客人了吗?他走了吗!”

    还未等正在擦酒杯的调酒师开口,一旁忽然响起一个有些微弱且不确定的声音:“你是刚才的……”

    晏守霁转头一看,看见一个简单干练的青年,两手很安分的捧着一杯苏打酒,目光有些犹疑。

    沈怀微记得这个人,方才他接近安捷时,这个人就走到了吧台前,坐在他们旁边,要了一杯酒。想来是目睹了全过程。“你还记得刚才那个男人吗?他去哪了?走了吗?往哪个方向走了?!”

    舒严被眼前这个忽然一改颓靡艳色气势清冽如霜的青年给镇住了,咽了咽口水,很没出息的指向洗手间:“他刚刚灌酒灌的有些猛,现在在洗手间……”

    沈怀微来不及多说什么,转身冲向洗手间,幸好,他还没走。

    晏守霁觉得方才的酒后劲有点大,几杯一饮而尽时不觉得如何,现在冰凉的冷水铺上面,也浇不灭脸上滚烫的醉意。

    “呵,沈怀微。”晏守霁轻轻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摘下了眼镜,少了斯文秀气,醉意朦胧,远山眉,桃花眼,仿佛眉宇间就能勾勒出一派洋洋洒洒隽永如诗的水墨画。晏守霁冷冷的戴上眼镜,那又怎样,可惜沈怀微瞎。

    想到这里,美人心尖又是一痛。

    晏守霁有点颓然的闭眼,想到今夜,沈怀微会如何躺在床上,解开衬衫……和其他男人……晏守霁有点无力的后退了几步,靠上墙,闭目养神,稍作歇息。

    在一片黑暗之中,晏守霁缓缓的理着思路,他虽然不是全知全能,但自小以来就是顺风顺水,鲜少受什么打击,今天却是少有的几次让他感受到了力有不怠的时候。

    忽然耳边响起来门推开的声音,晏守霁皱了皱眉,睁开眼准备离开,却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扑到了自己的面前。

    “晏,晏守霁!”沈怀微大口喘息,双手抓住眼前的晏守霁两肩,腿上的刺痛愈发明显,让他有些难以行动,最后一步几乎可以说是栽到晏守霁的面前。“呼……你听我说……我刚刚不是……”

    沈怀微话还未说完,就被晏守霁扣住腰,拉着手拽入怀中,一阵天旋地转,背后一痛,撞上了墙。此时的沈怀微被晏守霁拘束在狭小的角落中,背靠着墙,面前的晏守霁死死的将他制住,没有留出多余可以躲避的空间。晏守霁低下头,仔细的看着青年因为大口喘息而上下浮动的喉结。舔了舔唇……有点想咬一口。

    晏守霁有些温柔的吹了一口气,看着青年素白的脖子上迅速紧张起一阵小疙瘩。

    沈怀微感觉自己好像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晏守霁带着湿润热气的呼吸扑打在人最致命咽喉处,慢慢摩挲,耳鬓厮磨,有一种受制于人的颤抖感。就在这时,沈怀微忽然听见晏守霁微醺的声音:“果然是醉了,都出现幻觉了……”

    沈警官一阵绝望,如果不是晏守霁作为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确实不小,现在他的右腿又使不上劲,他真的很想挣脱开来,扯住眼前人的领子,大声咆哮,你喝的是酒,又不是致幻剂,出个毛线的幻觉!

    沈怀微轻声开口想要解释清楚:“守霁……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