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血观音是他自己选择,但这个后果居然是这般凄惨,费甘涿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意外看了场人类生理极限挑战,他脑神经都快死亡了!

    声音还没喊出口,费甘涿就瞪大双眸、恐慌尖叫。

    “这是什么声音!”

    费甘涿现在已经是竖起耳朵的受惊老鼠,弓杯蛇影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自己活活吓死。

    可这次不是他的幻听,冷颂也听到了奇怪声音。

    声音骤然回荡在卧室内,好像这空旷房间内突然多了好多人,它们操着各种方言土话呻|吟着,恐怖地是甚至还在对话,依稀中,冷颂听出有人在痛吟着‘好疼…’‘我身体动不了…’‘真饿…’

    声音悉悉碎碎,有的年轻有的苍老,像蝗虫过境,密麻又模糊。

    “冷先生……”费甘涿撑在衣柜边上,脸色死灰地指着床上,满脸惊恐。

    冷颂一直盯着尸体,自然看见了,原本已经腐化成血瘤骷髅的费老太各部位在不断颤动,不是尸体尸变的那种动,而是来源于她身体肌肤的自行痉挛。

    ‘啊…好痛啊…心黑老太婆害我在那鬼地方过了这么多年…’

    ‘都是你们眼瞎…才相信那老巫婆鬼话…’

    那血肉模糊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小疙瘩冒了出来,那小疙瘩遍布费老太太脸庞身体越长越大,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张诡异人脸,它们凹陷生长在尸体皮肤上,那些冒出来的人脸五官扭曲狰狞,每一个都长相迥异。看得冷颂头皮发麻,人脸竟然还会动。

    原来刚才听到的恐怖对话正是这些人脸发出的。

    怪异人面有的哭丧脸,有的满目怨气,全是一幅贪婪丑陋面孔,它们在腐液尸体上不停挣扎,嘴巴蠕动不停呻|吟着‘好饿…想吃东西…’,饥饿到极致,人脸撕咬起衣服,手臂上脸上的人脸甚至开始用舌头卷起长虫吃,那虫子仿佛是什么人间美味。

    衣服被浑身的嘴巴撕碎破碎,冒出的人脸密密麻麻的不停咀嚼长虫,那些长线虫原本是皮肤腐烂时一同掉出来的血蛆。

    人面嘴巴不停蠕动,吃得饫甘餍肥,费老太太原本的身体彻底成了这些人脸的容器载体。

    那些吃不到虫子的人面,有的在争吵,有的互相啃噬对方的脸,有的沉浸我自喃喃自语。

    这一幕完全触及了冷颂的生理底线,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手脚发麻,恶心得想当场呕吐!

    甚至开始觉得周身发痒,自己特别想拿手去抓挠,心想如果是自己长了这种鬼东西,就算是不要命,他也要用刀剐干净。

    血蛆吃得越多一张张人面也愈发变清晰起来,都已经可见它们轮廓五官,有的人脸满是皱纹、有的五官棱角分明。半喇长虫尸体还挂在嘴边,不停嚼动的褶皱人脸竟然能睁开眼睛,它看见床边站着的两个人,浑浊眼珠里顿时充斥着贪婪,“我儿,我的好儿!”

    半截血蛆也掉回床上,立马被另外几张人脸抢夺,狼吞虎咽地吞下去。

    熟悉的影子全化作一张张恶心人脸,存活在尸体上,费甘涿算是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