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渐不敢再闹他,仔细检查伤口,确定没有出血才松掉一口气:“还疼吗?”

    “没事,不疼。”汤沅淡笑着摇摇头,忽然意识到些什么,笑意僵停在微抬的嘴角,“你信息素呢?”

    他和时渐明明靠得那么近,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关于岩兰草的气息。在已经存有标记的Alpha和Omega之间,信息素就像一道解不开的锁扣,将两个人紧紧纠缠,一点点信息素浮动都逃不过根深蒂固的互相感应。

    “哦,信息素啊。”时渐收起一闪而逝的错愕,嬉笑着说,“你的腺体恢复还需要些时间,刘主任让我收着点信息素,别影响你康复,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怕我不小心砸掉他的招牌……”

    “还能恢复吗?”汤沅眸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淡如清泉的神色,用平静到过分的态度拆穿对方拼命避讳的事实,“时渐,我想听实话。”

    心里攒动的侥幸被一盆冷水兜头浇透,余下一把虚无的灰烬。恼人的沉默后,时渐迎上汤沅的视线,吞咽几下,低沉的声线中交杂不明显的颤动:“汤沅,你信我吗?”

    汤沅的目光变得松松散散,伴着明朗的笑,他的回答很简洁:“信。”

    时渐柔和了眉眼,揉揉汤沅的发顶:“会好起来的。”

    “嗯。”汤沅说。

    时渐请了很长的假期,工作重心转移成汤先生的私人助理,负责汤沅的饮食起居,可以算得上事无巨细的那种助理。

    汤沅觉得这样不好,日复一日,他开始担心自己会退化成肢体不勤的汤宝宝。

    “我自己来!”汤沅伸手拿汤匙。

    “不行!”时渐振振有词地解释道,“你现在没什么力气,打翻碗筷弄脏被子事小,万一烫伤怎么办?”

    汤沅据理力争:“时医生,我伤得是腺体不是手,我有自理能力。”

    时渐耳旁风一刮,啥也没听到,舀了勺稀饭:“张嘴。”

    算了,汤宝宝又一次屈服在时医生的淫威之下。

    正吃着清晨十点多的早饭,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时渐慢慢悠悠地又哄着汤沅吃了几口饭才去开门。

    来得是警察。

    “怎么换人了?我不是交代说过两天再来吗?”时渐的脸黑了两层,目光逡巡在制服上,“他现在需要休息。”

    时渐说完就要关门,一位警察及时卡住门缝。

    “麻烦你们在外面稍等一下。”汤沅抱歉地朝门口笑笑,“我和我的A……”意识到不妥,他不动声色地转掉话尾,“我和时医生说几句话。”